一只笼子装不了两条烈性斗犬, 人也同理,往鱼塘里撒苗是绝不能放两尾捕食者的。
蒋逢玉想过从自己身上想原因,想了半天把纸一撕把笔一扔, 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鱼苗也不是她撒的。
要怪都怪那两个男的, 没准等级越高信息素越纯的alpha就越像她们那地方说的超雄综合征。
余敏易倒贴病犯了死缠着她, 就像她倒贴病犯了死缠着黄聿之一样,区别在于有无主体驱动性。
蒋逢玉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黄聿之是什么意思, 他再缺嘴亲, 都不至于把自己当成靶子, 大庭广众上演少儿不宜给观众看。
他就是要让余敏易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滋味。
可惜石头不仅砸了余敏易,还一并砸了蒋逢玉。
蒋逢玉把他的手推开, 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不太好。”
她没顾得上去看黄聿之的表情, 忙着去给另一名引导员发简讯,让先把碎嘴大部队领走, 反正包厢已经定好, 钱等她去了再付也没关系。
“你真想上头条?”蒋逢玉干完要紧事, 冷静地给他分析利弊,就是只有弊没有利,“昨晚那事还没算完, 如果再来这一桩, 整个夏休你都没法安心训练了。”
此前有关黄聿之的桃色新闻都只能算捕风捉影, 一旦今天在这里真不管不顾打啵吃嘴,不只是ET论坛会炸开锅, 校外各路媒报肯定都也都来劲。
灰姑娘摇身一变飞上枝头这种戏码是烂俗八点档, 但耐不住够味够消遣, 谁都愿意提一嘴看一眼。
到那时候, 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做个小透明,时不时干点迫不得已违法乱纪的事么?
肯定不能。
蒋逢玉猜想黄聿之和她之间最后一道阻力门是他的家庭,真等把那一层因素克服了再考虑公开的事也不算迟。
不然她一面得提防有位高权重的家族长辈跳出来把黑卡甩她脸上让她离黄聿之远一点,一面还得承受当大众谈资挨骂的精神污染。
黄聿之最多也就被打一打骂一骂,再者被人嘲讽档次低没眼光,可她要考虑的就多了。
蒋逢玉把嘴快说干了,黄聿之根本没在听她讲,眼睛盯着她一开一合的嘴唇看了一会儿,蓦地扣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俯下脸来。
蒋逢玉躲得快,捏着拳头忍住没往他脸上招呼,因为退得急,脚往后绊了两下,分明已经靠自己稳住重心,后背却又被另一人揽住。
抽气的声音稀稀拉拉响起来,蒋逢玉回头一看,引导员抓着手机看得正起劲,本该按序上车的参观学员像被按了暂停键,队伍迟缓地往车上挪。
蒋逢玉动动肩膀甩开余敏易的手,跑回去支着旗子把人往车上带,叮嘱了司机几句话,等到车子开动了,她还能看见扒在车窗上往外观望的求知若渴的脸。
手机一震一震地响,聊天群和私聊框都挤满未读简讯提示,蒋逢玉按下静音,沉沉叹了口气,抬眼看向两尊瘟神,快步走回去。
她伸手捉下黄聿之扯在余敏易衣领间的手,也一并将余敏易向外推开些距离,不耐道:“有意思吗?”
黄聿之握紧了她的手,轻笑一声,语带不善,“问他啊。”
“不会觉得自己算入场了吧。”他极少展现出这副倨傲而不屑的模样,眼睛直直锁住余敏易,那里面的憎恶和排斥显而易见,“其实连场地的边都摸不到。”
余敏易的颧骨上还有浅淡的红,不近看不明显,就像黄聿之下巴边缘的擦伤一样。
他不咸不淡反问,“如果笃定我已经出局,那又何必这么急躁。”
余敏易知道黄聿之总会有一天找上门来,那一场会谈的结局大概率不会令任何人满意,昨夜是最好的证明。
他和他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高等教育的结果就是教所谓的社会精英如何想尽办法丢弃廉耻么?”黄聿之说,“看起来你学有所成。”
余敏易看着他,眼中冷光转瞬即逝,他正抑制着某种负面情绪,声线透着漠然:“通常情况下,我不会和蠢货过多交流。”
“这会让我觉得掉价。”他轻声道,“但你总把自己摆在那个先来者居上的位置,实在可笑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余敏易偏头看了眼蒋逢玉,看了眼她被握住的手,忽地出手拎住黄聿之的衣领,将他重重甩在后侧粗粝枝干上,腹部和腰侧被不留余力地反击,他低低冷笑,随后直起身,“别太把自己当了不得的正人君子了。”
“你以为你没做过这样的事?”余敏易的声音带着奇异的语调,“你以为你真是好东西么?”
“靠那张脸和身体,你会做的丑事太多了。”他偏脸避开迎面而来的拳头,凌厉的风擦过,余敏易无所谓地摊开手,“换我来做又有什么不可以。”
黄聿之气极反笑,“精神不正常就滚去治,盯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