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酒楼和行院女支馆,铺子前头连秋露白的酒坛都没摆。
辣喉咙能直接当燃料点的烧刀子也有,但孟半烟从不放出来卖,只在家中藏了些。酒这东西越窖越香,越香越值钱。
现在孙管事上门来求,求的就是最烈的酒。
那种酒不敢叫人多喝,喝多了闹出人命不是儿戏。拿来擦身降热是老方子,但也不能直接上身,还要隔水加热,具体怎么弄孟半烟一时说不清楚。
“酒我能给管事,只是该怎么用还得我看着。这酒太烈不敢不小心,等会儿该怎么温酒效用更好,我也能搭把手。”
孟半烟做事向来不嫌麻烦也不怕别人嫌她心细啰嗦,总比吃了亏之后再来后悔的强。
“好好好,如此最好,麻烦大姑娘走这一趟,老奴感激不尽。”
孙管事是真有些着急了,跟在孟半烟身后拿了酒,又忍不住同她多说了几句。
“表少爷是从京城过来养病的,来了半年多看着身子是弱些,但一直都挺好的。”
“最近天气不错,病了也不怕,养几天就好了。”
白麓学院的山长,门徒学生遍天下,满门清贵。自家不过普通富户,他们家的私事孟半烟不愿意多嘴,这会儿听着孙管事埋怨自然只和稀泥般接话。
“嗐,可是说呢。昨儿个就是看着天气好,老爷才带了表公子一起去踏青扫墓。谁承想在城外吹了点风,就病了呢。”
孙管事显然是已经有些厌倦伺候这位病弱的表公子,哪怕孟半烟说的全是寡淡无味的片汤话,他也还能自顾自地抱怨。
好在两家对门的宅子格局也差不多,说不上几句话便到了后院正房门口。
孟半烟侧过身让过大半个身子示意孙管事先行,自己端着装酒的大海碗跟在后头迈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