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四个高中生。
看来巫浔竹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把他们四个弄晕了。
见到这一幕,郑方无疑感到有些惊诧。
巫浔竹之前给他的感觉,是个温润如玉、有着偏偏风骨的君子。
他没有想到,他的行事风格居然和沈明烛一样,直来直去,太过简单粗暴。
巫浔竹把三轮车推进剧院大门就不管了。
他往戏台上瞥了一眼,显然已经知道情况不对劲,当即神色冷峻地大步走了上去。
很快他开口道:“宋宛确实是死了。至于这名叫宋芸生的偶人……”
巫浔竹朝那偶人看去,似是在考量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L,他走到偶人面前朝她伸出手,似乎是想把她捡起来。
忽然之间,只听极其细微的“噼啪”一声响,那似乎竟是火柴棍划过火柴盒的声音。
这声音是从偶人附近传来的!
应该是有人想把宋芸生这个偶人烧掉!
可根本无从得知是何人在何处划火柴。
巫浔竹立刻看向台下。“给我一瓶水。”
他话还没说完,薛凝已端着一瓶矿泉水冲了过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拧开瓶盖,薛凝迅速把矿泉水往偶人身上扑去。
她自认处理得非常及时,应该不会出问题。
——甭管是藏在哪里的邪祟想点火,能从它此刻的行为模式推测出的一个基本逻辑是,它需要借助火柴这种工具才能点火害人,它没有强大到能随便伤人。
既然如此,它应该没那么容易把打湿的木偶点燃才对。
可下一刻薛凝知道自己错了。
偶人宋芸生身上那件湿透了
的红裙子上,竟是赫然出现了一个小火星!
“不好。大家快撤!”
薛凝这一声落下,众人立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能够捂住口鼻的湿毛巾,并按提前商量好的逃生计划行动起来。
轰得一声响,宋芸生燃了起来。
巫浔竹和薛凝暂时没有离开,而是一人拿起了一个放在戏台幕布旁边的灭火器,对着木偶人就一通狂喷。
与此同时,剧院门口的林宝兰操起一个喇叭喊道:“剧院门口的大门开着,没问题,大家往我这里来!我们都可以逃出去!
“别忘了带上那三个昏迷的选手!”
说完这话,林宝兰放下喇叭,先把旁边那辆放着四个高中生的三轮车推了出去。
这期间,观众席处,郑方、孔游、向飞杨三人,各背着一个昏迷中的选手,带着他们往剧院大门方向跑去。
沈明烛咬破手指召唤出灵灵,将血喂给她,又在她额头上贴了一道符。
“去后台找小江姐姐,有了这道符,她能看见你,你让她赶紧跑。”
随后沈明烛握着盲杖站起来,他感到司星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能跟上吗?这里椅子排得有点密,要当心。”
“你走前面,我能跟上。”
沈明烛迅速跟着司星北走在了与戏台平行的过道上,不过在即将转身走向剧院大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此时此刻,戏台之上,浓烈的火舌已将宋芸生彻底包裹。
灭火器俨然没有用,根本无法阻止这场不知从哪里烧起来的火。
熊熊烈火将戏台包裹在内,那姿态竟显得有些悲壮。
对于这一幕,沈明烛是看不见的。
他只能看见一大片黑暗,以及在其中不断晃动着的阴影。
然而忽然之间,他感到自己听到了颇为凄切的唱戏的声音——
“对景伤情处,引惹杜鹃为阮月下啼……”
唱词是用闽南语唱的。
沈明烛很勉强才能辨认出其中的含义。
宋宛已死,无人会唱戏。
此时节目组这边不会有人去播放音乐,也一定不敢有人上台唱戏,更何况节目组中没有人会闽南语……
那么,唱戏的人是谁?
这一幕是我看到的某个怨灵的能量场吗?
又或者说……这是我的幻觉?
沈明烛刚想到这里,忽然看见戏台方向出现了一个飘在半空中的偶人!
偶人穿着美艳至极的红嫁衣,就那么站在一片漆黑的世界中,是沈明烛现在能看见的唯一色彩。
她的肌肤似玉般剔透,也似雪般玲珑,她的五官排布得恰到好处,美艳到不可方物。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朦朦胧胧的,像桃花一般深情。
这样的偶人,头戴凤冠,身披嫁衣,肤白若雪,似乎足以让所有看见她的人都心神荡漾,不由自主地想象——
如果她嫁的
人是我,这该有多好?
能造出这样一个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