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都尉的脚印!”
“为何是祁都尉的脚印?”
“难道祁都尉是凶手?”
“林寺正和萧公都说了,脚印代表不了凶手是谁,即便脚印是祁都尉的,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祁都尉!”
“那就算知道脚印是祁都尉的,又有什么用?”
围观官员议论不止,都在挠头抓腮的蹙眉思考。
萧瑀在听到祁承强的话后,长出了一口气,他看向曾贺,缓缓道:“曾御史,本官现在相信你的话了,你的确不是凶手。”
“什么?”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怎么忽然最大嫌疑的曾贺,就不是凶手了?
萧瑀看向林枫,道:“还是子德解释吧。”
众人忙看向林枫。
林枫说道:“其实是很简单的逻辑问题。”
“我们问过护院,得知在那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只有三人先后进入了去往书房的路。”
“他们的顺序是很明确的,饶是曾御史连续来了两次,可他是最后一个来的,因此即便他走了两次,也没有与曹郎中和祁都尉的顺序交叉。”
“那也就意味着,假如凶手是曾御史的话,他想要陷害其他两人,是没机会将鲜血倒在门外,然后趁着另外两人来找王寺正敲门时,不小心踩到鲜血的。”
“所以,按照顺序,那脚印是祁都尉的,就只能证明这鲜血,要么是曹郎中倒的,要么是祁都尉自己倒的,但无论是谁,都绝不可能是曾御史,曾御史的嫌疑自然也就能因此排除。”
听到林枫的解释,曾贺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说道:“这么说来,本官还要感谢那个凶手了?”
林枫笑道:“可若不是那个凶手,曾御史又岂会被这般怀疑?差点就成为替罪羊了。”
曾贺一听,双眼顿时怒视曹文清与祁承强,冷冷道:“没错!这凶手当真可恶!”
可这时,萧瑀忽然提出了一个疑问,他说道:“子德,如果凶手是曹郎中或者祁都尉的话,那他既然都在门口倒了鲜血了,就肯定能确定至少有一人会踩到鲜血,从而在脚下留下血印。”
“所以他又何必趁乱冒险,在院子里倒出鲜血,让另外两人也踩到呢?院子里有两处血迹,这代表凶手是对另外两人都进行了一次陷害啊?”
听到萧瑀的话,曾贺也觉得奇怪,他同样不解的看向林枫。
林枫说道:“两个原因。”
“第一,凶手很谨慎,他即便在门口倒了一些鲜血,可因为他离开这里后,就不能再来查看了,所以他没法确定是否有人真的踩到了鲜血,万一恰巧后面来人就没踩到呢?”
“凶手不敢将鲜血倒的太多,不敢让鲜血面积太大,否则的话,即便门外没有灯笼,视线不好,可也还是很容易会被发现的,其他人踩到了大量鲜血定会有明显的感觉,故此这些鲜血必然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是有一定概率不会被踩到的。”
萧瑀闻言,低下头看向血脚印的位置,血脚印位于门口偏右的位置,如果来人站的位置偏靠左侧,的确就不会踩到。
他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
林枫微微点头,继续道:“至于第二个原因嘛,那就是为了陷害曾御史了。”
曾贺瞪大了眼睛:“本官?”
林枫看向曾贺,道:“曾御史感染风寒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秘密,凶手定然也知道,故此凶手在拿出这个药瓶时,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曾御史你。”
“而曾御史你又是最后才来的,即便凶手之前不知道你也要单独见王寺正,可你到来后两次去找王寺正,这件事凶手肯定会知晓。”
“所以…你又是生病,又是最后一个去见王寺正的,你说,凶手会浪费这大好机会吗?”
曾贺直接愣住了,连他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专门送给凶手的机会。
萧瑀则眸光一闪,忙道:“子德,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因为曾御史是最后来的,在凶手看来,曾御史不可能提前让曹郎中和祁都尉脚下沾血,所以凶手故意留下两片血迹,为的就是制造出凶手让两人脚下沾血的假象…”
“如我们刚刚推断的那样,凶手是曹郎中也罢,还是祁都尉也罢,都只需要再陷害一个人就够了,可凶手却陷害了两个人,这是只有曾御史才需要做的,他这样做,就是让我们将怀疑的视线落在曾御史身上?”
林枫微微点头:“这是最符合逻辑的推断…也就曾御史运气好,没有前去花园方向打水,否则更加难以摆脱。”
曾贺只觉得手脚冰凉,他真的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那凶手给算计成了这个样子。
若不是自己因为病了没力气,没去打水,若不是门口的脚印是祁承强的,而不是自己的…否则,自己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忽然间,曾贺不知道想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