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屿诧异的转头:“你认识他?”
安南:“不认识。但是看着特别熟悉。”
她举着望远镜,一边端详对方,一边在大脑中快速回想自己以前见过的人。
长得这么有特色的胖子,按说应该很好记才对。但安南想了好一会儿,却没回忆出个所以然来。
她可以肯定,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肯定是没有这一号人。但这人的脸又确实让她觉得很熟悉。
安南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他。
难道是以前来济山市旅游的时候有过什么交集?
安南举着望远镜,对着那教主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却没什么思路。
那次旅游的体验很好,很多当地人的样子她现在还能记个大概,但真不记得有长得这么奇特的。
没一会儿,她突然干呕了几下。
顾之屿见状,赶忙将她手里的望远镜推开,皱眉道:“别看了,都看恶心了。”
安南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手。毕竟看着别人的脸干呕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但她这完全是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这位大哥的长相实在是非常容易引起人的胃肠蠕动。
爱是谁是谁吧,反正他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她把望远镜重新放到眼前,避开小胖哥的脸,将视线转到了台下,试图找一找那位官方的大领导在哪。
此时台上的男人已经讲起了所谓的“课程”。
屋子里的信徒们全都正襟危坐、双目炯炯、聚精会神的听着。甚至还有很多人带了纸笔,认认真真的做笔记。
旁边的牛敢当十分惊讶:“他们居然能把本子留着记东西,而不是拿去引火烧柴?”
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在如今的低温环境下,木制品、纸制品、煤炭、木炭等等各种可以拿来烧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被幸存者们烧了个精光。
别说几个破本子,就是图书馆里的珍稀典籍都会被人全部拿来撕了烧掉。
命都保不住了,哪还有人能顾得上什么文化和历史的传承?
现在这些人手里拿着的笔记本,相当于极热时期有人拿着一桶水不喝,天天摆在那瞅着。
牛敢当瞬间提起了一些兴致,想要听听这到底是个多么厉害的课程,居然能让这些人如此认真的对待。
但安南可没有他的好兴致。
她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再也没有老老实实的坐在哪里听过课。这些年不是在对抗天灾,就是在对抗不怀好意的人类。
哪怕现在日子好起来了,她也要么是打拳练功,要么是瘫在沙发上追剧,就是没有安安静静的坐过板凳。
通过望远镜观望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那位大领导,于是跟顾之屿交代了几句,自己百无聊赖的起身出去了。
看这屋里人山人海、安静肃穆的样子,肯定是要等下课才能拦到人了。
反正他们的目的只是尽快跟基地领导见一面,又不是来学习的,有顾之屿和牛敢当在里面守着就可以了。她可不在这坐着上课了。
木质的大门很沉,要很用力去推才行。打开的一瞬间,还发出了“嘎吱”一声的杂音。
但信徒们听课听得非常认真,并没有人注意到安南的动作。
远处高台上的教主和那些白衣女倒是注意到了有人离开,但也只以为是人有三急,并没有去管。
安南把门重新关好,转过头,正对上两个守门女孩的眼睛。
“福西!这位姐妹,你是有什么需要吗?”
“如果想要解手的话,得出去自己找地方解决哦!这里的洗手间无法使用。”
安南摆摆手:“不解手,我就是出来透口气。”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下,随后用异样的眼神看了安南一眼。似乎是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放着教主的课不听出来乱跑。
要知道教主给大伙传递的可都是神的话语和旨意啊!
她们值班守门的想坐下来认真听讲都没有条件呢!只能站在门外竖着耳朵仔细听。
安南无视她们的眼神,自顾自的问道:“美女,跟你们打听点事呗?”
两个女孩面色犹豫,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跟人聊天。
一是她们在工作,虽然这时候已经没有人进门了,但还是得守好岗位,不能在神圣的殿堂里闲聊。
二是她们还想继续听课。今天教主讲的是新课,虽然明天另一个组上课的时候她们还能再听一遍,但那样的话,就落后于里面的姐妹们了。
安南看出她们的抗拒,从口袋里拿出两条巧克力递过去,以示友善:
“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两个女孩却赶忙摆手拒绝:“不要不要!”
安南一开始还以为她们是客气,但推拒了两次以后就反应过来,她们是真的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