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把大部分的资源都用在了他身上。可他怎么回报贺家的?
“二十岁,成了江南四大才子之一;二十五岁,才勉强考上个举人。现在二十八岁了,连个进士都没考上。”
贺季真恨铁不成钢,说的咬牙切齿,“瘪犊子,仗着自己江南才子的名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终日无所事事流连青楼,尾巴都要翘上天。要不是我舍不得下手,早特么揍他了。”
越说越生气,越说额头上黑线越多,贺季真在心里更是愤愤不平:这样的废物,我要他何用?早知道这么不成器,当年就该全洒在墙上。
“……”王元晦听闻,杀人的心都有了:你确定不是在变相的夸你儿子牛逼?
天下文士儒生何止千万,出名的才子却只有四个,这概率你还有啥不满足的?
大乾朝立国以来,也就出来叶希人那一个怪物,你儿子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王教授,并非我夸他,是他真的不争气呀。”
贺季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幼安那孩子,我还是了解的。所以我不在意儿子被打不被打,我在意的是道玄为何拜师。”
王元晦发现,在儿子被打这件事情上,贺季真似乎很不上心。
于是,便问道,“贺盟主,那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道玄再怎么不学无术,那也是贺家子弟。”
贺季真略微沉思,“突然找一个十五六岁的娃娃拜师,总得有个说法。不然我对家里,对道玄父母,也没法交代。”
王元晦似乎懂了贺季真的意思:“那由书院出面,在灵谷寺搞个辩论会?”
贺季真满意的点点头:“让王教授费心了。”
“出现问题,就解决问题,毕竟是在金陵的地界被打的。”王元晦顿了顿,“那贺道寒要参加辩论会吗?”
“参加,一定要让他参加。利用这个辩论会,好好地敲打他一下了,贺家全指望他考进士呢。”
“可他呢?终日游山玩水流连青楼,丝毫没有进取之心……得让他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名声什么的,全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贺季真严肃认真,“正所谓不孝有三,无编为大。考编,才是振兴家族的唯一道路。”
“……”王元晦:考编,这两个字果然刻进了江南世族的骨子里,心里装着事业编,一声在编大过天,江南世族不能没有编制,就像一个国家不能没有元首。
但王元晦隐隐有些担忧,“贺盟主,就那么笃定叶幼安会赢?”
“我那侄子,除了文采略差,其他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心气儿更是傲得很。”贺季真大笑,“能让他心悦诚服的拜师,幼安也绝非等闲。”
你们江南文人真他妈心黑。
王元晦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明白贺季真什么意思了。
说白了,贺季真做的就是两手准备。
辩论上,叶修赢了,等同于敲打一下贺道寒,让他收起骄傲之心,安心的考进士。
如果是叶修输了,贺道寒一战扬名,在文坛的地位,又会更上一层楼。
至于贺道玄和叶修,本就名不经传,不管辩论输赢,也会跟着出名。
毕竟,骂名也是名,能让人骂一辈子并记录史册,这也是本事。
不管最终结局如何,贺家都是稳赚不亏。
半个时辰后,叶无忌来了。
王元晦微微一挑眉毛,“秀才的待遇都提升了,没打算搞一顶轿子?”
“老师。”叶无忌嘴角微微扬起,“你那徒孙,自会张罗。我要做的就是备战秋闱。”
“董姑娘,如何?”王元晦又问。
叶无忌闻言,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如非涉足秦淮,当为书院之师。”
王元晦也不墨迹,从袖口中取出一份文书,摆在叶无忌面前。
打开一看,叶无忌表情疑惑,“老师,这是……”
“自己拉完屎,还得我给你擦屁股。”王元晦狠狠一瞪眼,“该做的为师都帮你做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老师,您误会了。”叶无忌支支吾吾:“我就是……我吧……我就是那啥……”
“所有人都不是瞎子,都看得见!”王元晦说完,一脸正色,“幼安打了十几位知名文士,人家告到我这里了。我已经决定,让他们在灵谷寺开一场辩论赛,日期就定在三日后,你让幼安准备一下吧。”
“老师,收徒拜师全凭自愿,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叶无忌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最大的问题是打了贺道寒,别小瞧了他在江南的影响力。”王元晦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个契机,不管幼安输赢,他的名声也都打出去了。”
“江南名流,碰瓷我儿一商贾……”叶无忌眼生鄙夷,“江东多鼠辈,这话一点儿不假。”
“说的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