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情好,婶子们也回家甜甜嘴儿,走了,你们也别送了,大热天地歇着吧!”
妇人们一点儿也不嫌弃,果子对乡下人家都是难得的,那些雀子啄的或者坏一点的地方,削了都能吃,扔了可惜。
一手果子,一手钱,妇人顶着大太阳往家赶。
屋里还剩下不少烂了一点点儿的果子,阿满又捡了十来个让两个舅母带回家,钱氏一点也不嫌弃,马氏也笑着接过。
“这果子,回家削一下就能吃。”钱氏不讲究,拿起一个被雀子啄了一个洞的果子,咔嚓就是一口,“这桃子好吃,又甜又脆的。”
“阿满下午不是要酿酒吗?二舅母来帮你呗,不要工钱!”钱氏大气摆手,表示免费干,阿满没少给他们帮忙,她乐意帮。
“行,下午二舅母来帮忙吧!”
“阿满,我这儿腿没少被大鹅咬,下午大舅母就不来了。”马氏看钱氏拍马屁,她小腿还隐隐作痛,就不想来,“你大舅还有大表哥该从地里回来了,我先回去做午饭。”
阿满笑笑点头,没说啥,至于大舅母提大舅和大表哥两个,也是提醒他大舅和大表哥没少给她帮忙。
“那俺也走了,你们忙着,不用送,要收麦的时候招呼一声儿啊!”
钱氏也赶忙拎着十几个果子起身,跟了上去。
说这不用送,芳婶还是笑着把人送出家门。
“你二舅母是个实在人!”回来还给阿满夸钱氏,阿满笑着点头,
“确实,没什么大心眼,好相处。
最是爱财,谁要是能带她挣钱,在她那儿都是财神爷,都供着。”
芳婶想起钱氏对阿满的讨好行径,认同的点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没长辈谱,放低姿态讨好小辈的人。
“那也算她讨好对人了,你可不就是财神爷嘛!”芳婶倒是很认同阿满财神爷的身份,她就没见过比阿满做生意脑子好的人。
忙活两天,三十八筐果子都做成了果酒,整整齐齐码放在地窖里,桃子酒、杏儿酒最多,一样儿有两百罐子。
因为这两种树结的果子最多,葡萄和樱桃就没有那么多了,相对少了,不过也各做了五十罐子。
七月十二,太阳还是火辣辣的悬在天上,照得人冒油。
地里的小麦,麦穗沉甸甸,外皮由青色全部变成金黄,叶子和杆子也半青半黄,黄色居多。
杨大舅天天在地头转悠,没事扛着锄头,去菜籽、花生这些地里锄草。
扯一把地头黄灿灿的麦穗,麦头低垂,麦芒焦脆,捻一把麦粒干硬,回家就招呼大儿子磨镰刀。
转身自己就往阿满家走,阿满坐在院里学编草绳,杨大舅顶着几声汪汪叫跨进门。
“阿满,地里的麦子可以收了,明天开收吧!”
“行,大舅是老把式听您的!”阿满点头,停下手里的活计要给人倒水喝,杨大舅忙摆手,说还要回家磨镰刀,不留了。
来的快去得更快,芳婶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
,人已经走了,问阿满啥事,听说要割麦了,脸上就是一喜,丰收就没有不高兴的。
“农忙可是个体力活,明天我得好好整治点饭菜才行!”嘴里念念叨叨就去拎篮子,“必须要吃点干的,荤的,顶饱。
我去趟刘家庄,买点肉回来!”
说着回屋拿了钱就出了门。
芳婶刚走,门口又传来狗叫声儿,阿满放下手里编了一半的草绳,无奈起身,一听这汪汪的狗叫,就是家里不常来的人。
果然开门就看到杨老汉的抽着旱烟站在树下,离门口这两只狗远远的。
“阿满,你家这俩狗太厉害,都不能靠边!”杨老汉吧嗒抽一口旱烟,吞云吐雾。
阿满隔着烟雾都看不太清老头脸色,先把两只狗赶进家,笑着喊杨大爷进来,杨老汉摆摆手,“不进了,我今天去你家地头转悠了一圈,麦子时候差不离了,明天就可以收了。
怕你们不太懂,来告诉你们一声儿,别收太迟了!”
杨老汉自认为教过沈峥、老忠、老茂种地,算是半个师傅,担了名头他就负责。
“行,您和我大舅想一块儿了,我大舅刚来您就来了。”
杨老汉一听,想起阿满大舅、二舅都搬来了,他说刚才去地头转悠,草也锄的好,一看就是有人精心伺候着。
“那感情好,你大舅是个种田好把头,你们跟着好好学学,有他操心,我也不操心了。”
说着潇洒一摆手,说一句回了,背着手就
往村里走,他还赶回家吃饭呢。
晚上一家人吃饭,阿满就通知了明天开始割麦的事儿。
阿昌是兴奋,沈峥只点头说好,镰刀这些都磨好了,卫靖怀和贺启翔对视一眼,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被峥哥点名明天一起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