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鸡鸭鹅可没有狗的眼睛,一个个就是缩脖子睁眼瞎。
暴雨天只只都躲在棚子下,一只挤一只埋头睡的香甜。
这可不就方便那几个贼人了嘛?一个个开启零元购,没一会儿就塞满了四个大麻袋。
迟钝的鸡鸭,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地方变了,咕咕嘎嘎叫起来。
害怕叫声引来人,四个人当即决定下山,连村子也没回,趁着夜色连夜出了村子。
为啥他们没对鹅出手,是因为鹅性子凶悍,逮着人伸着长脖子就要鹐人,一般人还真不是鹅群的对手。
五头猪他们也没敢动,只敢对数量多的鸡鸭做动作,这几百只鸡鸭,谁知道丢了几只啊。
狂风暴雨吹得林子里,树叶哗啦啦作响,暴雨冲刷干净痕迹,一夜暴雨,第二天阳光照旧升起,又是一个大晴天。
雨水停歇,要不是地上积的小水坑,还真让人看不出昨晚倾盆大雨的痕迹。
早饭过后,白老头收拾好,背着药箱进了临时准备的房间,峥子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随后跟了进去。
房门闭合,白老头把一节软木递给柳成天,“用牙咬着,省的待会儿疼的咬伤舌头。
那我可没法给你爹交代!”看白老头还有闲心开玩笑,柳成天紧张也去了几分。
昨天再怎么说的大义凛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拍的样子,到底也是怕的,不过想要痊愈的心盖住了胆怯而已。
“没事,一会儿就好!”沈峥不咋会安慰
人,淡声说了一句,看兄弟淡定的神色,柳成天心里更安了几分。
“好了,咬紧!”白老头看一眼沈峥。
沈峥上前,手做刀状,控制内力,猛然间击上右小腿,“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呜呜呜~呜嗯~”柳成天上半身猛然暴起,又被方海死死压下去,额间青筋条条暴起,眼睛圆瞪,血丝遍布其中,汗珠像雨滴滚滚落下。
沈峥充耳不闻,和白老头配合默契,立马伸手封住穴位止血,白老头手都不晃一下,重新归正骨头。
锋利小刀划开伤处,把毒血排出。
门外只有柳县令等待,听见屋里儿子的闷哼声,拳头不觉紧握。
山上,马氏端着碎谷子、碎苞米和这剁碎的菜叶子去喂鸡鸭鹅时,立马看到了栅栏上被踩平的荆棘还有点点血迹,手一松食盆差点翻掉地上。
顾不上喂鸡鸭鹅,转身大喊来男人:“当家的,昨晚来贼了!”
昨天是阿满和峥子家暖房酒,他们也都去吃席了,三个男人都没少喝酒,夜里虽说照旧巡山了,可还是睡得比以往沉很多。
再加上昨晚雨声、雷声的,就没听到动静,早上才知道遭贼了。
听到马氏的话,在山上忙活的三个男人,立马跑着过来。
天天给这些毛崽子打交道,打眼一敲就知道鸡和鸭少了不少。
“哪个狗娘养的,敢来偷鸡鸭!”韩叔脸色一黑,张嘴就是怒骂,“今晚俺就睡这儿了,我
看哪个龟儿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偷!”
老韩把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让老子逮住,拧断胳膊腿儿,扔进山里喂狼!”
老于寡言,紧抿的唇角,泄露了愤怒,沉声对几人道:“铁头娘,你下山说一声儿。
我们几个先把鸡鸭鹅猪喂了,然后把鸭和鹅放下水。
事已经出了,活不能耽搁,别的一会儿再说!”
老于一项项安顿下去,几人顿时忙活起来,马氏把食盆递给自家男人,快步往山下走去。
半道上,铁头突然从林子里窜出来,喊着娘,把手里捡到的蛋给马氏看:“娘这是鸡蛋不,是不母鸡们开始下蛋了。
要是的话,我下去给阿满姐说一声儿去!”
小孩子手里的蛋,比鸟蛋大不了多少,上面还带着血丝,一看就是小母鸡下的开窝蛋。
也不知道哪个爱溜达的小母鸡,逛到林子里下蛋,正经搭的窝不下,非要把蛋下在外面。
马氏这会儿顾不上这些,只点头拉过儿子,一起下了山。
山下这边,隔壁治疗结束,阿满端了热水过去,进门就看到躺在炕上,脸色惨白,眼睛紧闭的柳成天。
“谢谢阿满丫头了”柳县令接过水,打湿帕子给儿子擦被汗湿透的鬓角,一下下动作温柔轻缓。
“剩下就没什么事儿了,好好休养就行了”白老头洗完手,提着药箱对柳县令叮嘱。
柳县令满眼感激,千恩万谢的把人送到门口,知道阿满和峥子也忙,
就让人一起离开,剩下的他照顾就行,何况方海也在。
出了院子,白老头还不忘提醒阿满记得还账,他的烤鸡,他还等着呢。
阿满没好气应了声儿,“两只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