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自己的细棉布衣裙,阿满整个人舒服多了,自己的衣服不怕造,穿着自在。
后院一阵鸭子的嘎嘎叫,中间还夹杂鸡受惊的咕咕叫,没一会儿芳婶就拎着鸭子出来了,一手抓着鸭子翅膀,一手捏着鸭子脖子,“阿满,出来帮忙,我手上都是脏东西不方便。
去厨房拿把刀和一只碗过来”芳婶蹲在青砖水槽边,冲阿满的房间喊道。
“哎!来了”听到声音,阿满赶忙从屋里出来,小跑去厨房拿了一把刀和一个碗,又捏了一小撮盐,来到水槽边就见,芳婶已经把鸭子脖子周围的毛,揪掉了一块儿,鸭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拼命的仰着脖子,嘎嘎直叫唤,吵的人脑仁疼。
芳婶接过阿满递过来的刀,对着没有毛的那块儿一拉,世界都安静了,阿满赶紧蹲下身子,用碗接淌下来的鲜血,一只鸭子放出来的血不多,也就半碗血,看血淌的差不多了,阿满把捏着的一小撮盐撒了进去。
用烧得滚烫的热水,淋在鸭子身上,反复几遍,鸭毛就很好褪下来了,芳婶一只鸭子毛才褪了一半,放在一边的鸭血已经凝固了。
黑豆几个闻着血腥气,围着芳婶打转,哼唧哼唧的想要吃的,芳婶空出手赶了几下子骂道:“滚蛋,过年你们吃了多少好的,一个个吃的膘肥体壮的,一天天还惦记着吃”
阿满在厨房忙着炖酸菜大骨头,切羊肉,听到声音
探出头,看着芳婶道:“婶子就把鸭肝给他们吧,我们吃鸭肉,让他们也沾沾鸭肉”
“就是你把他们惯得太狠了,你去村里看看谁家的狗,向他们几个吃的这样圆”嘴上虽然抱怨着,手上却是把鸭肝撕成了四块儿,扔给在腿边打转的黑豆几个,“吃吧,吃这么多好的,可要好好看家护院才行,都精着点儿,可别嘴馋吃了不该吃的”
阿满好笑的看着芳婶对黑豆几个絮絮叨叨的叮嘱,还说自己宠黑豆几个,我看家里就没有对狗不好的,自己不在家这几天也没看黑豆他们饿瘦啊,还不是芳婶喂得好。
黑豆几个如愿以偿的蹭到一口肉,摇着尾巴就去了大门后,摇着尾巴卧在地上,一副吃饱喝足好好看家的样子。
等酸菜炖大骨和炖鸭子的香味儿飘散到小院后,小院里已经看不清东西了,黑夜逐渐笼罩在村子上空,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暖黄色的烛光,炊烟从烟囱中冒出青黑色的烟,饭香弥漫在小山村上空。
“阿满,你去叫峥子他们回来吃饭吧,这边饼子贴好就能开饭了”芳婶手上不停,团着黄色的面团,团好一个,啪一声就贴在锅壁上,苞米饼的焦香逐渐飘散出来。
“好”阿满应了一声,回屋子拎起一个提灯,把点燃的蜡烛坐进去,提着就出了门,走到院门口儿,招呼黑豆和地瓜跟上,“板栗和黄豆留下看家”,板栗和黄豆摇摇尾巴
重新趴了下去,精神奕奕的紧盯着黑夜。
路上湿滑,阿满特意穿上了木屐,这次走得就稳当了,也不用再贴着墙根扶墙走了,黑豆和地瓜摇着尾巴跟在阿满身边,一会儿低头在路边嗅嗅,附近人家的狗听到声响,时不时冲院外叫几声,提醒主人有人。
“谁啊,这黑灯瞎火的,还有人不成了”附近住着的人家,听到狗叫,出来看,远远看见一团橘黄色的光问:“谁家的啊?”
“我,阿满,我去作坊那边喊峥哥他们回家吃饭了”阿满赶紧出声喊了一句,“叔,你进去吧,没什么事,吵到你们了”
“阿满啊,那没事了,没吵到,家里也正吃饭呢,你快去吧”
阿满应了一声,带着两只狗往前走,附近的人家听到她们的对话,也就没再出来,是认识的就行,纷纷呵斥自家狗,别叫了,阿满走过去,就没再听到几声狗叫,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作坊的影子,也不知道峥哥几个忙的怎么样了,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回家吃饭。
“峥哥、峥哥、回家吃饭了”
听到阿满的喊声,几个人都放下抹布,站起身,沈峥快步出了门,看到门口的阿满就问,“你怎么来了,路上都是泥不好走,我们正打算回去呢”
“穿了木屐不滑的,看你们一直都不回来,就来看看了”阿满探头看向屋里道:“作坊怎么样了,库房有事吗”
忠叔几人也收拾好了,锁上作坊门,
一行人就拎着提灯往家走,沈峥一手拎着灯,一手扶着阿满道:“没事就是停工一个多月,落了些灰,库房也没事,那包老头做的药挺好的,没见到有蛇虫或者老鼠进作坊的痕迹”
“那老头看来本事不小,要是真的这么好,可以让他多做点好的金创药、止血散这些药,给镖局用用,要是效果真的好,镖局每年就能少死几个镖师了”
今年去了趟县里,长盛巷子除了贺家的大宅和武馆,剩下住的几乎都是在镖局干活的人,其中很多镖师受伤退下来之后,镖局都会给抚恤金,对镖局来说是一项不小的开支,白老头真有这个能力,就能给义父义母减轻不小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