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摇头,“人挤人,又热,等文山哥差不多把嫂子迎回家时,咱们再去!”
芳婶没意见,两人合力把摘好的菜清洗干净,起锅烧水,水烧开花,就把青菜往里面放。
煮上两滚子,等青菜变色,阿满用大罩滤把菜捞出来,放到凉水里,芳婶把青菜上的水分用力攥干。
最后一盆盆菜晾到晒架上,最后抬到大太阳底下晒干就行。
收拾好,锁上门两人直奔老宅。
得益于村里人和阿满家的关系,今天村里来喝喜酒的人很多,村里家家户户几乎都来了人。
院子内外摆了六十八桌才坐下,大师傅和手下十来号人,忙的团团转。
阿满、兰静姐和兰欣三个被安排进婚房里,陪着新嫂子梅子一起吃饭。
业哥作为滚床小子也跟着留下来了。
被安排在婚房里,阿满松口气,不然坐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人会来找自己说话敬酒,说不定就抢了文山哥的风头。
还有一点,把兰静姐安排在婚房,也就不用见到乔夫子了,她心里还能好受些。
阿满忘了峥哥还在外面了,她不在,村里人都往峥哥那边去了,峥子烦的不行,最后干脆把脸一板,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气势挺骇人的,一时间也算是得了清净。
一顿饭从正午吃到半下午,满地都是残羹剩菜,好在请了大师傅,不用自家人收拾,院子里太乱,老太太心疼阿满这些小辈,把人都赶出去玩了。
兰静姐出来只看到乔文修的背影,她说不出心底是 什么感觉,人也蔫蔫的,听到阿奶的话,她顺势提出来要带着业哥回家。
喜事都办完了,要走也正常,杨家没留人,杨大舅把喜饼给闺女装了不少让人拎回去。
说是喜饼,在乡下其实就是枣花满头上点了个红点,吃起来甜滋滋的。
对于兰静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看,却是带着喜气的,说是吃了好,所以没推拒,让业哥抱着六个,娘俩坐上马车就走了。
阿满和峥子也各拎着六个喜饼往家走,就连芳婶手里也有。
新媳妇娶进门,杨家大房的喜事算是彻底结束了,以后就是夫妻俩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喜宴上都喝了不少酒,回家一人灌一晚醒酒汤,就各自回去睡觉去了。
小孩子不能喝酒,大人睡觉,他们还很精神,阿安兴致勃勃的收拾明天带去给顺安的礼物,阿昌喊他出去玩都不去。
太阳偏西,温度降下来,睡了一觉的人陆续起来,干活的干活,砍柴的砍柴。
沁凉的井水扑在脸上,阿满彻底清醒,刚走进正院就看到堆了半骡车的东西。
“那是阿安那小子给顺安准备东西!”芳婶提一壶蜜茶出来,好笑地给阿满解释,“还说他和顺安兄弟情深,以后不知道多久能见也一面,这次要多带些好吃的带过去。
一个才八岁的娃娃,懂什么兄弟情深,认真得不得了。”
“没事儿,家里也不缺这些!”阿满替阿安说话,她知道芳婶这是心疼这些东西了。
芳婶看阿满同意,也就不说什么讨人厌的话了,说起晚饭,“中午吃的油腻,晚上做个青菜疙瘩汤喝,中午喝了酒 ,晚上热热喝上一碗胃里也舒服。
出锅撒上芫荽、葱花,再点上几滴芝麻油,如何?”
阿满点头,看峥哥卷着裤腿从外面进来,她问干什么去了,沈峥先去井边洗手,回来说:“去山上又撒了不少药草籽。
鸡鸭鹅多了,于叔说有些不够吃,又骑马去了趟镇北桃花村,定了三百棵果树,过几天就送过来了!”
新买的山林,除了不少杂树,空了不少坑出来,这些地方都要种上果树的。
长上也一两年就能就结果了。
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顿简单的疙瘩汤,就早早睡下了。
夜里阿满被热醒了,觉得天格外闷热,喊了几声没 听到团玉的回答,她自己摸黑起来,倒了 两杯凉茶喝了,心底的躁意才压下去些。
正要回去,她听到院子里传来轻微脚步声,她立马拿起一根棍子,悄悄靠近门口,就听窗户被敲响,接着峥哥熟悉的声音传进来,“阿满?你醒了?”
他听到屋里一道明显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儿。
“峥哥?”阿满拉开门,有些诧异看着门外穿着寝衣的峥哥。
不远处的院门口还有一道黑影,沈峥扯着人出来,说那是卫十五。
阿满感受到峥哥紧绷的脸,正要问怎么了,一股热风吹来,鼻尖突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邢家着火了!”沈峥抱着阿满的腰,一个闪身出现在树梢上,站得到看得远,一下子就看到镇子方向,大火映红半边天。
阿满捂住嘴,“怎么会?什么时候着的火?这么大的火,那邢顺安那小子?不行,峥哥,咱们得去看看,无论如何能救下邢顺安也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