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先去吧!”钟含娇推推雷震,她先顺顺气,看着人坐下,她伸开手掌,掌心都是月牙状的指甲印,她轻声吁气。
“你心都快跳出来了!”白老头有些嫌弃的看一眼人高马大的雷震,招手喊钟含娇,“你先来,他心跳太快也影响我诊脉!”
屁股坐在冰凉凉的椅子上,钟含娇突然不紧张了,眼里带上希望,平复呼吸等白老头诊脉结果。
“宫寒的厉害!你是不是流过产?产后还没有好好做个小月子?平时腰酸吗?”
钟含娇点点头,没有隐瞒,“当时家里的情况不允许我坐小月子,这些年一到阴雨天,腰就酸痛得厉害,月事也是不准……”
当年家产都要保不住了,她哪还有闲心坐小月子,一心要给爹报仇,和那个畜生文义斗,养身子就变得不重要了。
白老头边诊脉边问,方海在一边记录,半晌白老头才停手,喊一旁担忧的雷震过来,说:“别光担心她,听说你服了绝嗣药,我给你看看。
女人的绝嗣药做起来都不简单,男人的更难,想要一包药就让人不能生孩子挺难的。”
一听难,雷震眼里有燃起希望,说:“要是假的更好!”
现在含娇比他更想要生个孩子,既然她想要 ,他就想努力,孩子对他来说真没有含娇重要。
“喝的时候你就没多想想!”白老头想撬开男人的脑袋看看,活了七十多岁,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情痴的男人。
不!第二次,峥子也是一个!能为了阿满去死!
突然他眉头皱了一下,对面的雷震和钟含娇呼吸一滞,屋内连呼吸声儿都听不到了。
“白大夫~,我怎么了~”雷震抖着嗓子问,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钟含娇手里的帕子被绞成了一团,小拇指尖还勾着一点丝。
“哈哈哈哈~”白老头大声笑起来,在两人震惊的视线下,他捋一把白胡子,解释:“他没事儿,不对,是想生孩子没事,他不知道从哪个赤脚大夫手里买的假绝嗣药。
喝了以后,你肚子是不是疼了几天?”白老头指着雷震的小腹问,雷震呆呆点头,接着就是狂喜。
“要不是小腹疼,我也不能相信那是绝嗣药啊!”他恍然大悟,转身就抓住钟含娇的手,“含娇我没事,没事儿,你听到了吗?”
话说到一半,他感觉到握着的手微微有些僵硬。
钟含娇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没事儿!”,雷震没事儿,那就意味着是她有事,自从去年底,雷震的伤好了以后 ,两人房事上就没个顾忌。
到现在都快半年了,中间她每去一个地方,总是要找当地名医看诊, 和雷震一起,苦汤子喝了一碗又一碗,肚子硬是没动静。
雷震没事,那就是她的问题,这么多药灌下去,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她心底漫上悲凉。
“别怕,别怕,不是还有白大夫呢吗?你还信阿满吗?那丫头说是神医,绝对是神医!”一个眼神,雷震就懂了钟含娇,他心口一酸,心疼的半抱着人。
心里再次把早死了的文义又骂了一遍,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了一遍。
“你俩急什么?就没有我白济世治不好的人!”白老头猛拍一下桌面,看两人看过来 ,他教训道:“一个个都快四十了,还这么不稳重!”
后面记录的方海,闻言撇撇嘴,稳重?您都七十五了,也没见你稳重啊!
钟含娇和雷震像两个小孩一样,站得笔挺的挨骂,挨完骂让坐就坐,让伸舌头就伸舌头,全部看完诊,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白老头接过方海递过来的毛笔,开始写方子,边写边说:“钟夫人这病调养需要差不多半年,内服和外服一起来。
雷震你虽然没喝绝嗣药,可去年底受的伤,伤了肺腑,也要调理,不然老了有你受的!”
两人躬身老老实实点头,恭敬的接过方子,白老头却没有立马松手,叮嘱两人,“我要是给你俩看好了,别人问起来,也不用你俩推销我。
老头我不缺病人,看病也随心,不是什么人都给看的。
给你俩看也是看在阿满和峥子的面子上,给了面子 ,药钱就不便宜了!”
“自然,自然,您老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往外说您的名字的!”
袁妈妈带着钱袋子等在门外,门一开她立马上前,看到夫人伸手,她立马把钱袋子递过去,钟含娇看都没看,直接给了方海。
方海打开,看了看数目,取了五千两银票,剩下的还回去,“该多少就多少,还有这已经是优惠价了。
药下午你们派人去隔壁院子拿!”
雷震和钟含娇恭恭敬敬点头,目送白老头走远,袁妈妈打开钱袋子瞄一眼剩下的银票,还剩五张,一共十张,一张就是一千两,这老头看诊真贵。
她不知道白老头在外面名气多大,更不知道求白老头看诊达官贵人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