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柳氏,卫泽成哼一声,“柳氏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给秦博远下这蛊毒倒也划得来,要是真像她操控的那样,秦博远杀了峥子,那她倒是不亏!
呵呵,就是算盘落空了!”
“阿满白受伤了?”白老头听不惯这话,“要不是阿满扑过去,死的就是峥子来了,再说阿满的命不是命?要不是偏了一点儿,万一伤了心脉大罗神仙来了都没用……”
卫泽成看着白老头愤愤的表情,赶忙抱拳作揖告罪,“我说错话了,说错了,您别计较。”
看白神医扭头不看自己,卫泽成摸摸鼻子转移话题,问:“下蛊之人要是死了,中蛊之人还能活吗?”
“解了蛊毒他自然能活!怎么?你还想救他?”白老头听得皱眉,看着卫泽成的脸色更差了。
卫泽成忙摆手,解释说:“让他这么死是便宜他了,最起码在峥子有空处理他之前,他不能死。
何况阿满醒了,要是想要报仇,那也得有个出气的地方。
让不让他死,就是那俩个的决定的了!”
这是把决定权交给了峥子和阿满,白老头听罢还算满意,说:“那就先给他解一半的毒,不让他再受柳氏控制就行了。”
卫泽成点头,刚忙亲自把药箱提过去,伺候白老头给秦博远解雇毒。
夜幕越来越深,泼墨般的黑夜零星点缀着几颗星子,浓黑色的乌云遮住了弯月,偶尔散发出一点点柔和的月辉。
夜半三更该是人们沉浸梦香的时候,竹林榭和风溪阁却灯火通明,丫鬟婆子小厮进出都不自觉的放轻脚步,生怕招了主子的眼。
隔壁竹林榭,昏睡的人,突然睁开双眼,眼底的血红还没有散去看着四周景象,他神志清醒过来,眼里漫上慌乱。
下一瞬直接掀开身上的锦被,下床跌跌撞撞往外走,凳子被撞到的声音引来外面守夜的小厮,他进来就看到一身雪白寝衣,面色发白的表少爷疯一般朝外跑。
“表少爷,表少爷,您不能动啊,白神医说了让你好好静养几天,现在不宜活动啊……”
沈峥冷冷抬眼,眼底的威压让小厮不自觉闭上嘴,不敢再多说,只能急急跟着表少爷往外走。
沈峥光着脚,直奔隔壁风溪阁,夜风吹透寝衣,未被束起的长发随风摇动,衬的他唇色越发白了。
脚下传来的刺痛,他也好似无知无觉,眉头都没动一下,直到进了风溪阁,看到正院门口站着的外婆和大舅母,他脸上的冷静不见了,慌乱跑过来,带着惊恐问,“怎么了?阿满发热了?”
卫老太太和崔氏听到声音,猛地抬头,都被沈峥样子惊住了,看到他眼里的惊慌,两人又不忍开口。
看到俩人表情,沈峥心里一个咯噔,顾不得别的,快跑几步,一把推开紧闭的木门,绕过屏风,看到身上扎满银针,脸色涨红,浑身微微颤抖的阿满。
他扑过去,跪在床侧,想要伸手摸摸阿满,却又怕触碰到银针,他无助地抬头看向白老头,白老头叹气,“这么重的伤,一般都会发热的,只要挺过去就好了。”
“挺不过去呢?”沈峥哑着嗓子,视线落在阿满淡到极致的唇上,颤抖着手微微抚摸上去。
白老头看着这一幕, 无声叹气摇头,没有回答沈峥的问话,沈峥却也不是要求一个回答。
室内静了一瞬,沈峥突然抬头看着白老头,说:“我不会让她死的!我不允许!她活我就陪着她活!”
这话另一层意思白老头听懂了,阿满死他也没打算独活。
“取烈酒过来!”像是打定主意,沈峥坐起来,喊外面候着的团玉,“要最烈的酒!”
没一会儿团玉就端着一个精致的酒壶进来,沈峥接过直接倒在一旁的盆子里,亲手拿起一个帕子用酒打湿。
团玉一看就知道姑爷要干啥,伸手要接过姑爷手里的帕子,“姑爷,我来吧!”
沈峥微微侧身避开团玉的手,坐在床沿,不容拒绝的说,“我来!”。
说罢避开阿满身上下银针的地方,动作轻柔地给阿满擦拭脖颈、耳后、太阳穴、额头、脚心等地方。
团玉拧眉,却又不敢直接上手去抢姑爷手里的帕子,只能求助一侧的白老头,谁知白老头对着团玉直接一耸肩一摊手吗,接着视线又被沈峥的动作吸引。
“这是做什么?”他还没见到过这种退热的法子。
“阿满教我的,这样能散热。”沈峥头也没抬,视线一直在阿满身上,一遍遍给阿满擦拭身上这些地方,像是不知疲倦。
屏风外,崔氏和老太太看到这一幕,眼圈都红了,招手喊白老头出来 ,劝说:“就让峥子这么做吧,他不会害阿满的,让他试试吧。
这会儿不让他陪着阿满,他也无心休息。”
“那峥子的伤又如何是好啊?”崔氏担心阿满也担心外甥的身子,“他的毒刚解,又吐了那么多血,不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