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嬷嬷鼻头一酸,眼泪噼里啪啦就落下来,心疼的倒要碎了,哽咽着安慰前面跪着的单薄身影,“不会的,将军不会不管少爷的,将军就是…就是……本性如此罢了。
再说现在咱们也不清楚少爷到底犯了什么罪,军中最后肯定是有个说法的……”
“嬷嬷别说了!”柳柔清咬着发青的嘴唇,低呵一句,跪在前面的脊背挺直,“卫家人会喜欢看到我这个样子的。”
屋内,秦博远一进来,看到卫老太太神色一顿,立马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头,“给老夫人请安,晚辈有罪!”
这么几声,额头应该是红了吧,说不定都肿了吧,阿满像是看戏一样,看着眼前这一幕,等秦博远抬头,黑红刚毅,和峥哥五分像的脸上,额头明显更红了。
“秦参将客气了!”卫老太太嘴角笑意极淡,看着人跪着不起,也没叫人把人扶起来。
“有事说事!秦博远你又整这一场给谁看呢?”卫泽成出言嘲讽,“刚刚你跪在外面,就没想过峥子的名声?”
“秦参将忙得很,哪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崔氏说话也不客气。
秦博远脸色涨红,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刚刚在卫府门口长跪不起的行事,估计要给峥子招惹闲话了。
“我……刚刚就只想见见峥子,一时间……一时间没多想。”秦博远解释一句,看没人乐意听他掰扯,他直言:“是不是峥子出事了?最近卫家角门进进出出的车,不少都是药材。”
带着威压的视线射过来,秦博远直视过去,“并不是有意探听侯府内部的事,实在是……是我这个当爹担心儿子。
我知道老夫人、侯爷、侯夫人都不待见我,可我毕竟是……峥子的亲爹,又怎会害他。
当年的事儿……就是个意外,谁也不知道会发生那些事儿。”
他,谁也夺不走。”
说罢,秦博远举起手指,看着三人,发誓道:“您老放心,该峥子的,永远只会属于他,谁也夺不走……”
老太太抬头打断秦博远的话,看着他的眼睛说:“峥子自己有能力,给不给他,他都能过得很好。
甚至是没有我们卫家,他照样能过得很好。
别的我不说,什么时候能把玉嫣的事儿调查清楚,你也算是对得起她们娘俩了。”
“老夫人!”秦博远有些吃惊的抬头,“玉嫣的事儿不是一开始就调查过吗?不是什么异常也没发现吗?”
“哼!”卫泽成冷哼一声儿,看着秦博远嘲讽道:“没发现可不代表就没事儿,当年玉嫣怎会突然去邢城找你,带着刚满五岁的峥哥。
更何况从安邑到定武县又远,滴水成冰的天气,她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出门,你觉得这正常吗?”
秦博远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一句句质问,他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小妹自小千娇百宠的长大,她是个能忍受你有小妾的人?又怎会同意柳柔清进门儿?”崔氏语气不好的质问秦博远,“进门不到一年柳柔清就生下了你那个庶子?
这正常吗?秦博远你摸着你的良心想想?动动脑子,这正常吗?”
秦博远垂着头,怔怔盯着地面,一言不发,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当年的事儿一遍遍在脑中回放。
玉嫣的脸还是那么清晰,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就好似蒙了一层纱。
“你出去吧!去看看峥子就走吧。”老太太面容更显疲态,摆摆手让人出去,看下人把丢了魂似的秦博远扶起来,阿满跟着站起来,“我跟着一块儿去看看峥哥吧。”
她对秦博远这个峥哥亲爹也是不放心的,自己还是跟着最好。
清脆的女声儿在身后响起,秦博远回身看一眼,眼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从一开始就在屋里的丫头是谁?看样子卫家人很看重这丫头的。
“我是峥哥的未过门的夫人。”阿满抬头挺胸,对秦博远微微屈膝,对于秦博远眼里诧异视而不见,显然是不打算多说的。
樊嬷嬷从外面进来,说:“柳氏跪在外面不起呢。”
“不起就让她跪着!”
秦博远现在心神乱极了,樊嬷嬷的话没有引起他的一丝注意,脚步有些踉跄任由下人扶着他离开。
“将军……将军!”柳柔清看到秦博远眼睛一亮,膝行过来,死死抓住秦博远的衣摆,泪水涟涟地哀求,“将军, 求您救救轩哥儿啊,沈峥是您的儿子,轩哥也是啊。
您就忍心让他自生自灭?”
秦博远低头看向一脸哀求的女人,眼里闪过挣扎,接着就是冷淡,“只要他没做错事,谁也治不了他的罪!”
“将军!!!”柳柔清眼睛睁大,不可置信看着满脸冷酷的男人,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像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竟然如此绝情。
手下意识晃动几下,香气浮动,柳柔清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