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白老头就眼睁睁看着阿满,迅速把自己的手塞进满是鲜血的嘴里。
柔软入嘴,下一秒就被狠狠咬住,鲜血顺着牙缝眨眼间流出来了,阿满疼的额角青筋凸起,却没有一丝挣扎,任由手被峥哥死死咬住。
事情就发生在瞬间,白老头看的倒吸一口气,指着阿满又生气又心疼的教训人,“你的手不要了?你信不信他一会儿就能把你的肉咬掉!
真真是一点儿不省心,我一个小老头算是被你俩折磨完了!”
“我…刚刚没多想,没事的!”阿满抬头冲白老头讨好地笑笑,一张小脸带着白,大大杏眼通红,眼角还带着泪,丰韵的红唇咬出鲜血更加红了,白老头的怒气在阿满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下也发不出来。
最后只得叹息一声,指着俩人狠狠骂一声:“活该!两个为了对方不要命的小王八蛋,就光折磨我们这些旁人了!”
阿满虚弱笑笑,乖乖听白老头念叨人。
在外面的人等不下去之前,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白老头戴着口罩从里面走出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轻松。
“白神医?峥子怎么样了?”老太太焦急的围过来,“刚刚怎么了?怎么这么痛啊?峥子那孩子那么能忍都喊痛了,这得多痛啊……”
白神医看着满头白发,手不断颤抖的老太太,终于没有在毒蛇,声音放缓安稳人,“毒是解了,后面几天再清清余毒就没事了。
今晚说不定就能醒过来,老太太也别太担心,自己的身子也要在意啊。
解毒都痛,过去了也就好了!”
老太太听罢,悬着的心算是落下大半儿,顾不得别的,扶着薛嬷嬷的手就进去看峥子了,崔氏对白老头,重重屈膝一礼,“多谢您了!”
白老头不在意的摆摆手,接过方海递过来的一壶酒喝了一口,悠闲的坐在一边阴凉地里,对于凑过来的穆景山就当没看见。
“白…神医,神医!”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白老头不耐烦撇一眼一侧站着的穆景山,“没事就滚,别碍眼!”
穆景山脸色讪讪,讨好一笑,“等神医休息好,麻烦给小儿也看看……”
“医者仁心,这点儿医德我老头还是有的!”白老头即使心里讨厌穆景山,也不会拿人命当儿戏,毕竟是一条人命。
穆景山嘴巴咧到耳后根,连连点头,觑着白老头的脸色,又小心翼翼问:“解毒还这么痛吗?”
“废话,能不痛!”白老头没好气的斜穆景山一眼,看着他熬红的眼,难得舍得解释一句,说:“春放草本身就是剧毒,梦生死也是剧毒,现在解毒就是以毒攻毒,自然会疼的痛不欲生。
不疼才奇怪,只要不是死人,只要解毒就不会没有反应!”
说着话又朝沈峥的屋子抬抬下巴,吊儿郎当说:“就是昏死过去也会疼,除非你儿子彻底死了。
也就疼一个时辰,疼不死人的!”
“嘶!”穆景山轻轻抽一口气,他也知道儿子解毒这罪必须受,就是心里存了点侥幸,万一有什么法子能让儿子不这么痛呢。
屋里,卫老太太趴在峥子床边哭得厉害,阿满和崔氏在一侧轻声劝着,老太太就是心里一直怕着忧着,这会儿知道彻底解毒了,心里就憋不住了,彻底哭一场。
好半晌等屋里哭声渐低,樊嬷嬷和秋文这才端着水,拿着帕子进去伺候老夫人和夫人镜面。
老太太缓过情绪,视线就看到阿满被白布裹起来的右手,视线上移,红肿眼,红红的鼻头,发白的小脸,被咬破红肿的嘴唇,老太太心里又酸楚的厉害。
小心翼翼拉过阿满手,伸手半抱过阿满,紧紧搂在怀里,叹息道:“丫头受苦了,辛苦你了啊,阿婆心里心疼啊。
要是让你外婆见到你这个样子,心都得疼碎了。”
崔氏在一边接话,眼里是好久没见到的轻松,“以后就好了,娘你放心,过不了十来天,儿媳保证把阿满养得白白胖胖的,让这两边的肉再蓬起来!”说着话还轻轻摸了几下阿满两颊的肉肉。
闲话几句,几人心里都轻松不少,人一放松,困意就上头了,尤其是老太太年纪大了,这段时间一直担心外孙子,夜里从没有睡好过,这会儿一放松,困意就上头了。
“老夫人,咱们先回去吧!”樊嬷嬷轻轻从崔氏手里接过老夫人,低声说一句,“表少爷这边需要静养呢,您先回去休息,等您醒了,说不定表少爷就醒了。”
“好好……”卫老太太听罢未语先笑,睁开迷蒙的双眼,左右看看,又弯腰小心摸摸沈峥瘦削的脸,这才拍拍阿满的手,柔声劝:“峥子没事了,你可不能垮了,以后要好好吃饭,想吃什么就派人去后厨说,早点儿养好身子啊,不然阿婆可没脸见你外婆了啊。”
阿满连连点头,站起来送老太太和崔氏出去,一边乖巧地说:“您放心吧,我可不会亏了自己这张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