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想让阿昌从军的,战场上刀剑无眼,有命去有没有命回来还不一定呢,说她没有阿满的眼界也好,她是希望阿昌几个未来都好好的,平平安安到百岁的。
“不,我要上阵杀敌!”阿昌坚定摇头。
芳婶还想说啥,衣袖被扯了一下,顺势看去,就看到老忠微微摇头的样子,劝说的话在舌尖徘徊到底没有说出来。
阿满余光看到忠叔和芳婶的动作,嘴边的话也咽下去了。
她知道芳婶把她和阿昌四个当做自家孩子,打心底里疼她们,可就是因为过于担心,也会耽误孩子的前程。
她没打算护着三个弟弟一辈子,人总要长大,该受的挫折和磨难总要自己闯闯才会心甘情愿。
三个弟弟对未来的打算,她都不打算干涉太多。
芳婶有些沉默的吃完饭,饭后忠叔跟进去厨房帮着收拾,把莫强几个都赶出去,“就这么点碗筷我和你们芳婶就可以收拾过来,你们都休息去!”
莫强是会看眼色的,拽着弟弟还有实诚的还要帮忙的团玉出来,顺手还把厨房门带上。
团玉叽叽喳喳的声音远去,老忠看看低头洗碗的芳婶,伸手到锅里跟着洗碗,问:“担心了?不理解阿满为啥不拦着阿昌?”
“哪有……”这话在她颇为严肃的脸上,实在没什么说服力,老忠不拆穿,自顾自说:“阿满是个有大成算的,心里啥都知道。
她能不知道阿昌从军危险,她比我们都看得开。”
“家里不缺银子,也就家里揭不开锅的穷苦人家,才想送儿子去从军,挣那每个月的饷银过日子。”芳婶不解,“从军能不能活着回来都看老天给不给面子了,阿昌喜欢从武,考武举也是个出路啊?
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你这就是关心太过了!”忠叔话说的严肃,看着人说:“你不能因为担心孩子就不让他做他想做的,日子是自己的,是好是坏总要自己经历才知道啊。
再说阿满一个当亲姐姐的都没有说啥,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忠叔的话有些重,芳婶被说的脸色发白,忠叔压下心底的心疼,又说:“阿满不把咱们当下人,以后就是咱们老了,以阿满的性子,我相信她也会给咱们养老。
阿满把咱们当亲人是一回事,可到底不是一家人,咱们就不能逾越,管太多,干涉太多总是惹人厌烦的,你看江氏有过多管她们姐弟几个吗?
她们姐弟四个不都是自己做主吗?人家亲外婆都来不管,你又有什么资格说那话?”
芳婶嘴唇颤抖,握着碗的手都在发抖,手卸劲儿碗又掉回锅里,荡起一圈圈水波,脸也跟着白了几分,“我…我…,你说得没错,是我太贪心了!”
阿满对他们好,她就贪心的把自己当成了他们的长辈,打着为他们好的旗号,想要让他们听她的。
“唉,我知道你也是担心他们,可有些事儿我们是不该管!”
老忠心疼也不得不说,他伸手抱人轻轻安慰着。
阿满不知道这些,日子照旧,钟姐姐和静姐儿都走了,离过年也就还剩五天。
离过年越近村里也越热闹,村里学堂的小娃也放假了,每天在村里跑着玩儿,阿昌领着两个弟弟,还有文树文根几个也玩儿疯了。
天亮出门,天黑才进家门,村里人跟着阿满也挣了不少银子,家家户户家底都比往年厚了几分,有银子也就舍得花银子。
村里老牛叔家的牛车每天都没闲着,天天都有村里人掏一文钱坐车去镇里置办年货。
杨家二舅和文海表哥,在老太太的强烈要求下,过年这些天也没有再出去做营生,老老实实在家里猫冬,阿满每天没事就村头村尾转悠,或者去杨家帮着劈竹条抛竹丝。
“大哥,文山不是喜欢秦关家的闺女吗?你打算啥时候去探探口风啊?”杨二舅想起前几天大侄子的豪言壮语,推推身侧的大哥,“要是有这个打算,我们也去镇里买些好礼,你拎去秦家探探口风!”
杨大舅朝门口看看,没看见大儿子的身影,他凑近二弟低声说,“我也着急啊?那小子酒醒以后像是啥也不知道一样,我碰巧侧击的几句,他也是一脸不懂?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那晚文山说这话时我看他是醉了,总要在他清醒时再问一次才行啊。”
杨大舅也愁啊,可是儿子不明说,他也不能拎着礼直接去秦关家去问吧?
“你说说你!”江氏点着大儿子骂一句,“文山不说,你就不回来问一句,你是当爹问他一句还能咋地?问清楚了,咱家就好准备起来。
文山年纪不小了,村里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要么是成亲了,要么就是亲事定下了,只等娶新媳妇进门,你就不着急?”
江氏恨铁不成钢的又瞪儿子一眼,文山性子腼腆,又是男娃她一个当阿奶的问,怕他不好说,才等儿子问的,谁知当老子的也是个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