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好了,我看最近忠叔几个累得不轻。”阿满点头,手指用力,咔哒一声脆响,花生壳子应声而开,皮红饱满的花生粒滚进手心,“时辰不早了,一会儿就炖吧!”
芳婶应声把手里的几粒花生扔地上的篮子里,喊团玉跟着自己去厨房,“你力气大,熏猪腿硬,你砍起来轻松。”
一直坐着团玉早就坐着急了,听声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连声点头,“好啊,好啊!”
厚帘子一开一合,一股冷气冲进来,带着凛冽寒意,没一会儿又好和室内的热气融为一体。
“有人在家没?”
门口传来人声儿,趴在火炉边烤暖的两只狗子,一下子抬头,耳朵竖起来,人还没动,它们就迫不及待冲出门。
阿满披上狼皮大氅出门,看到一个冻得脸色发青,不断跺着脚,腿边放着一个笼子男人,里面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儿。
阿满一看,先招呼人进门,“不急着称重,先进屋喝口热茶,不然人要受不了。”
看男人冻得青黑的脸,还有露出手指上的冻疮,阿满还真怕这人晕自家门口。
“不…,算了,那我就进去取取暖!”拒绝的话到嘴边,男人又咽下去了,这天太冷了,他还真有些遭不住,连续走了两个时辰才从山里出来,他觉得身子都僵了。
搓搓手跺跺脚,他拎起脚边的笼子,跟人进去。
“阿满,谁啊?”
芳婶从厨房探出头,看到一脸青黑的男人立马懂了,招呼说:“快进去取取暖,我给你倒碗热水儿喝。”
男人犹豫着要不要进屋,看人家这青砖大瓦房,他局促的拽拽身上脏污的棉衣,迎上芳婶不含一丝看不起的视线,他突然放松下来。
把笼子放厨房门口,道谢说,“麻烦婶子了!”
厚厚的棉帘子掀开,室内热气像是暖融融的春天,好似另一个世界和外面寒风割裂开来。
阿满把地上的花生篮子踢开,让男人靠近火炉坐下,不用客气。
“来来来,先喝口热水儿!”芳婶端着一水进来,递给男人,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两个的冷包子放火炉边缘烤着,拍拍男人说:“家里没有别的,早上蒸的包子,烤烤你吃了!”
“麻烦婶子了!”男人抿一口热水,神色一愣,甜的,更加不好意思了。
芳婶摆手,让别客气,问,“这大冷天的,你不要命了,蹲山里几天逮鸟,眼看就要落雪了。”
“想着趁着还没下雪多挣些钱…”男人脸上有些苦涩,要不是日子难过,谁不想大冷天躺炕上不动,没钱也要命,所以咋都要挣钱。
芳婶唉一声没再多劝,用火钳把包子翻翻面,烤热了递给男人吃,男人接过包子顾不上烫,大口大口吃起来。
看男人把包子吃完,阿满出门把笼子拎到门口,棉帘子掀开一半让男人看到外面,“我给你算账结钱。”
“一共一百五十只麻雀,鸽子八十只,斑鸠六十七只。”
阿满一样样数着,数到最后看到花鹧鸪,有些意外,夸道:“你还挺有本事,逮到了不少鹧鸪,我数数有多少?
还不少,三十只鹧鸪呢,鹧鸪不好抓,我给你十文一只咋样?”
“好好,这个价可以!”男人惊喜,吃了包子肚子里有了食儿,也没那么冷了,听到这个价格更开心了,他没想到鹧鸪这么贵。
“麻雀一只一文,鸽子和斑鸠都是五文钱,一共一两又一百八十五文钱!”
男人银子和铜板,脸上的笑就没有下去过,看看天估摸着时辰不早了,就准备走,“今个麻烦你们了,以后还能逮到鸟,我还给你们送来。”
阿满把人送到门口,跺跺有些发冷的脚,看男人身影很快消失在路上,这才往转身进门。
“唉,也是可怜!”芳婶感叹一句,听见厨房团玉的叫喊声儿,顾不得伤感,立马扭身钻进厨房,骂声传来,“你个傻子呦!我就出去一会儿,你就给菜刀豁个口子!”
团玉哼哼唧唧的挨骂。
阿满在门口听着,抬头看看天笑了。
她没有多大的本事,只要能护着身边人,她就满足了。
人还没走进正屋,阿满突然觉着脑门一凉,沾了热气又化成水,抬头望去,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
“下雪了!”
团玉第一个窜出来,芳婶拎着锅铲紧随其后,三双眼睛齐齐抬头看天。
“还真下雪了,这可是今年第一场雪呢,瑞雪兆丰年,希望明年又是一个好年景。”芳婶感叹一句,冷风呼呼吹过,她顾不得感叹,扭身要进厨房,“下雪吃炖猪腿正合适!”
“老忠,老忠?”
进去厨房的人,转身又出来,冲隔壁院子高声喊人,“快去看看柴火盖没盖好?还有家里的井盖?”
“哎,在盖了!”
忠叔的声音远远传来,阿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