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到嘴的熏麻雀、熏斑鸠和熏鸽子,还没进院子,阿满就闻到味道,芳婶拎秤杆秤砣出来,悄悄给阿满说味道不错,可以多熏些。
“好好好,冬天了,这些鸟,养了一年的膘,正是好吃的时候,我回去就给俺们村里人说一声儿。”男人激动地搓搓手,又问,“是有多少收多少吗?”
阿满点头,把打平的秤杆给男人看,“野兔二十八文一斤,麻雀一文钱一直,鸽子和鸽子五文钱一只。
一共是五百六十二文钱。”
看男人点头,芳婶拎个钱袋子过来,数了一串串铜钱递过去,说,“要不进来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男人赶了远路,天气冷,脸色着实不太好看,芳婶都担心他晕自家门口。
“没事,挣了钱俺是一点也不冷了,时辰不早了,俺还要往家里赶,就这走回家天都得黑透。”男人眼里都是笑,又问阿满,“俺家还在山里养了三只羊,你家羊收不?”
这家价格给的公道,离家还近些,能在一家把家里的羊也处理了,再好不过。
羊肉滋补,比鸡鸭鹅和猪都卖得贵,山里就是草最多,养起羊来最方便。
“山里养的?味的粮食多不?”阿满来了兴趣,要是人家养在山里的羊好吃,她明年也可以在山里养个几十只。
镇里也有卖羊肉的,阿满总觉得羊膻味太重,不爱吃,爱吃的人爱的不行,她这种不爱羊膻的爱不来。
要是山里养的羊膻味淡,她明年也养些。
“山里草最多,每天把它们放养着,粮食贵俺们也舍不得喂。”
听到自己想听的,阿满点头,“成,你明天送过来吧。”
男人得了准话,喜滋滋挑着担风风火火走了。
人走远,阿满和芳婶拎着笼子送进东跨院里,白玉拴在门口不远的草地 里吃草。
“还有鸟?”几个忙着杀鸡杀鸭的妇人,诧异地打量笼子里团成一团的鸟,“麻雀这玩意儿去了毛,也就比鸡蛋大些。
也就鸽子和斑鸠还有些肉,一吃一嘴骨头。”
阿满没反驳,把笼子放妇人们脚边说,“熏出来味道好,以后我家也收雀子,斑鸠和鸽子这些鸟,婶子们回家给村里人说一声啊。”
一听能挣钱,妇人们也不嫌弃鸟没肉了,能挣钱就是好鸟。
“价钱咋样?”妇人问自己最关心的,阿满弯腰在水盆里洗洗手说,“麻雀一只一文钱,鸽子和斑鸠一个价,一只五文钱,逮到别的也送来,价格到时候说。”
“好嘞!”
太阳没了光彩,小院沉寂下来,薄雾笼罩在半山腰里,让人看不清树木的形态。
院门口传来动静,阿满没出去,隔着大门喊,“忠叔、莫叔,都赶紧洗洗手,一会儿开饭了。”
灶房里热气腾腾,热气顺着门口钻出去,化成白烟,在青黑色的天里盘旋上升,烟囱里冒着滚滚青烟,村里上方都飘荡着烟火气和饭香。
“三娃?三娃?回来吃饭!”
妇人们唤家里小娃吃饭的声音隐隐传来。
团玉鼻子最灵,猴急的洗完手就寻着味找来厨房,和阿安、阿文一起蹲灶房门口等着放饭,阿安旁边是两只狗加一只狼。
小灰在家里住了一个月,家里人也习惯了它的存在,莫家父子仨加上团玉,从一开始的戒备和害怕,再看到在阿满脚边打滚,任阿满蹂躏的小灰以后,害怕消了大半。
就是咱小灰咋都算是头正儿八经的狼,也是要面子的,除了阿满可以随便rua,别人都不可以。
芳婶怕拦不住两狗一狼,干脆把灶房门一关。
鼻子吸气的声音在灶房清晰可闻,阿满颠颠儿发笑,后背挨了芳婶一巴掌,“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主子,把家里的猫狗都惯成了主子,人还没吃,它们一个个恨不得先吃。”
“我错了…”阿满举手认错,听着灶房房顶上的喵喵叫,阿满怎么都憋不住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确实是她的错,还没开饭的我,闻着饭香,猫狗都按捺不住了,阿满摊手说,“还是您的手艺好,太香了,不仅人香到流口水,连猫狗都要流口水了。”
阿满的一顿马屁拍得芳婶眉开眼笑,嘴里都哼起小调。
热气蒸腾间,一声“饭好了,摆桌吃饭。”
灶房外馋的流口水人和猫狗狼都动起来。
门一开,阿满端着猛火爆炒的斑鸠出来,刚走几步,就被两狗一狼团团围住,阿满高举手里的盘子,团玉趁机接过去,往正屋走。
“离我远点儿,要是踩着你们的爪子,有你们疼的。”阿满抬脚踢踢狗屁股和狼屁股,转身进厨房接着端菜。
香气从灶房转到正屋的两张桌子上,狗和狼也跟着转移阵地,一趟趟在人腿打转也不嫌弃累。
“鸽子和麻雀炸了,先吃这个,一会儿软了就不好吃了。”阿满坐下,先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