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胆子真大!”邢旺业惊奇的很,以往见到的鸡鸭,哪个不是见人就跑,这山里养的胆子着实大得很。
白花花的蛋,随意散落在草堆、土沟、树杈上,当惯了富人老爷,哪见过这些野趣,他来了兴趣,往果树林子的一路,边走边捡。
到了果树林子,手里拎着的竹篮沉甸甸,已经有半篮子鸡蛋。
剩下不多的缝隙都被邢旺业贪心的,塞满的橘子、山奈、石榴、柿子还有些青皮梨子,反正满满当当的。
忠叔和邢家小厮,没花一刻钟就把鸡鸭鹅都逮好了,喊上徐叔几个把七八个笼子拎下山。
刚走到半山腰,就听见山脚的鹅群突然嘎嘎叫起来,那阵仗一听就不小。
“不是那邢东家和大鹅干仗呢吧!”徐叔不确定的和众人对视,忠叔瘪嘴,听到鹅叫中偶尔传出的呼喊声。
那熟悉的声音不是邢旺业还能是谁,忠叔嫌弃极了,招呼众人加紧往下走:“我都给他说了,别靠近鱼塘,这人咋就不听呢,这下好了吧!”
他真想说声“该!”,视线瞥到一旁的邢家小厮,他给咽下去了。
几人赶到山脚,邢旺业发髻乱了,衣服斜了,靛蓝色的绸衣彻底毁了,上面深深浅浅的痕迹,勾出的丝像一朵朵花,多的数不过来。
更是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转圈打架,没办法,一个人面对鹅群的攻击,四面楚歌啊。
“救命救命!”
邢旺业看到树林间的身影,眼睛爆亮,扯着嗓子喊救命,哪还有半点富人老爷的姿态。
地上碎裂的鸡蛋,黄黄白白撒了一地,橘子、山奈石榴这些四处滚的都是,上面沾了不少鹅毛鹅粪。
忠叔几人憋着笑,放下装鸡鸭鹅的笼子,三步并两步捡起长棍,加入混战。
“一群憨脑壳!到时候把你们都宰了!”
十来棍子下去,挨了疼,鹅霸王也开始让步了,扑扇着翅膀往后面退,嘴里还骂骂咧咧嘎嘎个不停。
“这大鹅怎地这么厉害啊?咬人忒疼了!”邢旺业手里的棍子一扔,脸色有些黑沉,看着跑远的大鹅在心里恨恨骂几句。
“邢东家没事吧!”忠叔看着被小厮扶着,龇牙咧嘴揉胳膊腿儿的人问,看人缓过神招呼人走,“我不是说了,让您别来这边怎地还来了?”
邢旺业看看地上破碎的鸡蛋还有不成样子的果子,脸色更加不好,一甩袖子说,“没注意,谁知道这群大鹅见人就咬!”
到了家,阿满看进来的几人,剥蒜的手一顿,“这是咋了?”
邢旺业头发乱了,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儿规整的地方,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乞丐呢。
“嗐!别提了!”邢旺业看到阿满,到底忍下没甩脸子,叹气说,“碰到你家养的大鹅了,性子太凶”
阿满懂了,不好意思说:“那边轻易不让外人去的,就是鹅性子太凶了,人没事吧!”
“没事!”
鸡鸭鹅称重给钱后,邢旺业就说要走,实在是这么个样子,他也不好待下去,何况身上被鹅咬了七八口,被咬的地方现在火烧火燎的,估计是破皮了,他要赶紧回家洗澡涂药。
阿满忍着笑,“实在抱歉,我让忠叔再给您装点果子和蛋,都是今早新鲜摘得!”
送走邢旺业,阿满芳婶几个哈哈笑出声儿。
还是第一次见被大鹅欺负这么惨的。
邢旺业派人盯着归香居,都是千年的狐狸,邱阳平也同样派人盯着邢家。
邢旺业去青松村,拉了十来只鸡鸭鹅事儿,没出两刻钟邱阳平也知道了,骂道:“这老小子真是!明明两家菜式都不一样!有啥好比的,事事都要和我们比!”
赵掌柜站在一边听东家发泄,等人平静了才问:“东家,咱们要去青松村再找找阿满姑娘吗?咱们毕竟合作这么久了”
“不用!”邱阳平平静下来,往圈椅上一靠,“我也就是骂几句,阿满是个讲信用的,这鸡鸭鹅出栏就给咱们递了信。
卖与咱们酒楼的鸡鸭鹅还比邢旺业多一倍,已经够给咱们面子了!
人家也要挣钱,鸡鸭鹅两家都卖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公平竞争,谁技高一筹谁赚钱!”
说着邱阳平笑笑说:“一会儿把大厨喊来,抓紧用这些鸡鸭鹅在多研究几道新菜,以后就各凭本事吧!好在咱们酒楼的卤货卖的不错,老客多!”
“是!”
两个酒楼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伤了脚的阿满不知道。
太阳西坠,忙碌一天的人终于闲下来了,小院里也飘起饭香,闻着油炸的气味,阿满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叫起来。
团玉在一旁咔嚓咔嚓吃着炸了乌黑的蛐蛐,一口一个,看的阿满牙酸,团玉故意嚼的巴巴响。
“小姐确定不吃?这真的可香了!”团玉举着油亮的蛐蛐递到阿满面前诱惑人,阿满咦一声,脖子后仰,撇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