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根把头埋在阿满怀里不愿意出来,声音闷闷地,里面满是委屈和不解,“姐,我娘为啥要走?为啥不要我了?
还有为啥阿奶、爹还有二婶三婶都说娘是坏人?”
他在正屋门口偷听到了。
阿满抚摸着小娃脑袋的手一顿 ,把小娃脑袋挖出来,两人面对面,阿满问他,“你觉得你娘对你好吗?”
“嗯!”文根重重点头,“不过,我不喜欢昨晚的娘,娘她推我,还说是家里逼她的,我该给她报仇,我没点头,她就骂我和大哥是孬种。
可娘以前对我很好,我没法不喜欢娘,我还是想她!”
阿满点头没反驳小孩的话,“你娘对你好,那她就是个好娘,你现在也上学了,也懂也不少道理,你娘是个好娘,可不一定是好人,是也不是?”
文根低低应一声儿,阿满接着问,“你既然偷听到了,就该知道,你娘推了你阿奶,你阿奶差点出事儿。
还有你二婶和三婶婶家的银子,还有你家的银子,你觉得偷人家银子对吗?”
“不对,夫子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文根皱眉摇头。
阿满满意点头,摸摸小娃低落的脸说,“所以你娘不是不要你,她只是选择了她想要的东西而已,她做错事了,觉得待不下去了,就要逃。
人就是这样能做好事也能做坏事,不能单纯把人分为好人坏人。”
阿满对外婆不让家里小孩知道这件事的做法不想过多评价,她认为孩子都不小了,该知道就知道,省得小孩想左了。
以后再认为是家里对不住他娘,那就不好了。
况且文根也有权利知道马氏做了啥,他现在读书识字,总有一天能想明白马氏文为啥这么做!
文根点点头,眉头依旧皱着,不过眼里有了神采。
芳婶在一边走着听着,看文根被忠叔招呼着去帮忙,她扶着阿满下牛车说,“你是个好姐姐!”
阿满得意的一扬下巴,眼神里满是自豪,“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有三个弟弟的人。”
“德行!”芳婶点阿满一指头,扶着人在凳子上坐下,“在这儿坐会儿,我给你搬个大椅子出来,你坐在桌子后面也能记账算钱。”
阿满点头,半中午的日头,门口又排起卖鸡鸭鹅的队伍,不过今个就两个队伍,兰静姐没来,春桃照旧来帮忙。
阿满这个样子,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张东家怎的了?一夜没见,这脚是咋了?”
“脚不能走了?”
阿满像个稀有动物一样被人围观,只能一遍遍解释,芳婶一出来,招呼老忠把椅子在桌子边摆好,就开始赶阿满身边的人。
“都走开,不卖鸡鸭鹅了,看什么看?不知道丫头脸皮薄啊?”芳婶手叉腰火力全开,阿满吁一口气,被慢慢扶着在大圈椅上坐下,芳婶还贴心的拿了薄毯子来搭阿满腿上。
“赶紧排好队!我家阿满要不是为了不让大家伙久等,能拖着伤来给记账算钱!”翠花婶出来拎笼子,听到芳婶的话就帮腔。
把刚才说闲话的人,怼得面色涨红,讪笑几声,连连赔罪,“张东家别和俺们这些粗人计较,俺们嘴笨,嘴笨!”
阿满扯一下嘴角,没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都是来卖鸡鸭鹅的,都是银子关系,没啥好计较的。
文根跟在阿满身边打转,一会儿帮忙算账,一会儿帮忙拎笼子,一会儿帮忙捉鸡鸭鹅,小脸被热得通红,眼里也没有颓丧。
又恢复成功小孩子没心没肺的样子,阿满看着满意的笑笑,还是这个样子顺眼。
阿满这边忙的热火朝天,昨晚的兵荒马乱好似做梦一样。
老宅正屋,杨大宏平复情绪以后,看着江氏说:“娘,马氏跑不跑我都想休了她!”
江氏点头,“确实该如此,这个马氏就是个祸害,她现在是跑了,不休了她谁知道她以后 会不会再跑回来。”
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江氏拧眉沉思一会儿,对大儿子说:“去请村长还有村里赵、秦族老来一趟,咱们请他们做个见证。
还有学堂里的乔夫子,请他写个休书!”
“好!”
杨大舅应声,起身快步朝门外走。
兰静昨晚给爹说了马氏的事儿以后,回来就有些心神不宁,一夜里醒了几次,早上起来心里就不安。
安顿好儿子,就让罗叔套好马车出镇往青松村赶。
“夫人,前面走着的好似是大舅爷”
小凤手快,掀开车帘看过去,对兰静说,“还真是大舅爷。”
“请大哥进来吧,估计也是回村子里的。”兰静视线在大哥急匆匆的步伐上看一眼,眉头拧的更紧,大哥现在每天都在超市住着。
他每天坐在玩具区,现场用茅草编玩具,有好多小孩子围观,玩具也能卖的更好,要不是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