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须原让妹妹音音放弃萨克斯改学小号。
后有梅子让姐姐神乐放弃小号改学三味线。
直接从西洋乐器变成日式传统乐器了,背景都要从金碧辉煌的音乐厅变成青森乡下的破茅草屋。
梅子,是那位女士的名字。
本人似乎跟音乐没什么关系,单纯作为成功的企业家,赞助了本次比赛。
至于那句改学三味线,神乐想冷处理,估计也是大人逗小孩的玩笑吧。
自己和音音这张脸,过年的时候总是被一些好胜心强的亲戚围着,近几年长大了,此类情况极速减少。但是在没有太多印象的孩提时代,据妈妈说,真的超频繁。尤其是爸爸,首当其冲,孜孜不倦。
而梅子女士郑重其事,塞了神乐一张名片,抬头是她经营的化妆品公司。
“最多两年,雪十五的时候,我会全体推进三味线的宣传,”梅子女士说,“你把曲子编回去的点子很有趣,自身的实力也很不错,何必拘泥于西洋乐器。让外国人见识一下传统民乐的魅力,不是更有趣吗?”
一下子就画了个又大又火热的饼。
正常人都得关怀一下梅子女士的情商。
不过从外貌看,她就是个自说自话并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吧。
果真,神乐礼貌婉拒后,梅子坚持让她收下名片。
“时代的风暴并不是非你不可,但今天看到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收下吧,光冈神乐,即使不是三味线,但只要你走在音乐的路上,我们终是同路的朋友,”梅子用鲜红的指甲点在神乐胸口,眼睛因笑容微微眯起时,流露出胜券在握的精明感,“我有预感。”
接着,梅子女士大步流星地离开。两侧突然蹿出三五个西装革履戴墨镜的彪形大汉,紧紧跟在她身后。
个性好鲜明的人啊。
神乐目送着梅子的背影,单手将名片放好,作为比赛的附赠品,也没冲淡心里不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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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地下练习室良久,神乐决心出去走走。
但没有携带任何练习的用品,甚至连鞋子都避开了长跑专用的那几双。
走走,就是走走。
妈妈很娴熟地叮嘱,去买点酱油,钱还是从爸爸的风衣口袋里拿。
爸爸有些惊奇,口袋里居然还有钱吗。
神乐掏了掏口袋,抽出最后的几张,再对爸爸伸手:“我想买冰。”
“多买一点吧,爸爸妈妈的份,还有音音的。”
音音还没归家,三菱对此次全国大赛金奖势在必得。
得到崭新福泽谕吉的神乐点头。
出去走走,变成了跑腿。
本就漫无目的,倒也不觉麻烦。
到达便利店之前,神乐观察着街边的樱树,早早褪去开学季的粉色,变成夏日的绿荫为自己遮阳。
她的步子不大,甚至是故意走得很慢,在一片又一片不太集中的阴影下,听着蝉聒噪尖锐的鸣叫,感受着背部升腾的汗意,放空着思想。
去掉无时无刻都小号练习,打发时间都变得困难起来。
暑假还有足够的余额,太早没有事做,竟然有些可怜。
心声落在可怜上,居然还真遇到了同样无缘全国的可怜人。
御幸一也穿着短打便服,脖上挂着毛巾,满是汗意。和冬天时一样,他在搬运一些重物。
箱子很大,光看就有些沉。从车下抬下来,短短几步,也够呛。
边上穿着黑色牧师袍的老人不断地叮嘱:“小心点,再小心一点。”
手虚虚扶着,表情也在用力,不过一点忙都没帮上。
货物的目的地是前头教堂。
因道路限制,货车没办法再往前开了,只得靠人力来搬运。
御幸一也不知道是作为路过的热心青年被抓了壮丁,还是在干兼职。
神乐胡乱猜着,如果是兼职的话,这类体力劳动容易损伤身体,撞一下或拉伤一下,对御幸这样的主力队员来说,都是非常不划算的。
她学乐器,妈妈都反复建议保护好身体,尤其是双手。
体育类,难道不忌讳这些吗?
御幸放下箱子,从车上取出折叠推车,展开固定,再把箱子叠上去。最后跟货车司机还有老牧师确认是否搬全。
用毛巾擦汗的时候,还嬉皮笑脸说,东西好多哦。
人不说废话。
每一句都有每一句的目的。
老牧师握住胸口的十字架,向御幸承诺日薪是不会增加的,谈好什么价就是什么价,但是可以给他争取一点难得的福利。
御幸有些好奇。
边上围观的神乐也竖起了耳朵。
只见老牧师在胸前比划了十字,接着十分虔诚地讲述:“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