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盛斋弦字老铺对面的食肆,周围坐在靠窗的位置,吕江满头大汗走来,一屁股坐在周围对面,将一碗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将曲家瓦大半地方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陆姑娘的身影,您有发现吗?”
周围摇了摇头,吕江歪着头打量着周围:“头儿,不对啊,我找的一身白毛汗,您可一点不像奔波的样子,是不是背着我偷懒了?”
周围笑了笑:“正是如此。”将桌上的饭食向吕江面前推了推。
“别想贿赂我,”吕江气道:“您使唤傻小子呢?”
周围道:“偷懒是偷懒的,但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去了一趟庆元春。”
吕江抓起筷子:“去那儿干嘛?”
周围道:“我找到老鸨,将陆姑娘常打交道的地方打听了个遍。”
“哦?”吕江两腮塞得满满地,抬起眼皮看着周围,周围道:“陆姑娘在庆元春深居简出,但有几个地方是常去的,护国寺、脂粉铺、成衣店”指了指窗外:“还有这琴行。”
吕江恍然道:“原来如此,”顺着周围的眼光看去,恰见几人从文盛斋弦字老铺走出:“就是这一家吗?”
“嗯,”周围眯起眼睛:“护国寺不在曲家瓦,脂粉铺和成衣店我都已去过了,并没有发现陆姑娘的踪迹。”
吕江三两口将饭吃完,站起身来:“您还吃吗?”
“吃完了,等吕捕头开路。”周围站起身来,与吕江一道走
向对面的铺子,伙计迎上来:“两位买琴?”
吕江点点头:“嗯。”
伙计边将两人让进来边打量着两人:“两位差爷说笑了。”
吕江顺着他视线看去,见他盯着自己腰间的钢刀,便在刀柄上用力一拍:“差爷决定弃武从文了。”
“别胡说八道了,”周围一抱拳:“小哥,既然知道我俩的身份,那事情就好办了,我是来寻人的。”
“寻人?”
周围道:“一名年轻女子,名叫陆诗柳。”
“没有!”不等伙计说话,小辣椒已从后面走了上来,站在周围面前:“两位想要买琴,我给你好生介绍两把能买得起的,若是不买琴,小店恕不接待,你找的那女子我也从来没见过,请吧!”
周围皱起眉头:“你想阻拦官差办案?”
小辣椒冷笑道:“不论是找人,还是把老娘拘了,只要你拿出飞签火票,老娘就跟你走,否则赶紧滚蛋。”
“你好大的胆子!”吕江火冒三丈。
小辣椒却像没听到似的,伸手推人:“没听到吗,耽误老娘做生意,赖着不走,我可要报官了!”
周围又不能真个与她动手,两人狼狈地被推出了店。
“怎么办?”吕江躲避着街上行人投来的好奇目光。
周围哼了一声,他也气恼得很,目光一溜正好看到远处帷幔围绕的戏台,阵阵喝彩声从中传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去戏班里找个丑角儿,就说帮官府办案。”
“这是什么
道理?”吕江疑惑地道。
周围一瞪眼:“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吕江缩了缩脖子,一溜烟地去了。
不多时去而复返,周围从巷子中探出头,登时便是一愣,却见吕江牵着一名男子,那男子画着浓妆,披盔挂甲,背后绑有四面靠旗,威风凛凛,周围傻了眼:“这位是?”
吕江呼哧带喘道:“韩信呐。”
那男子战战兢兢地施礼:“周捕头。”
周围有些懵头地还礼:“不是找个丑角儿吗,怎么把他把韩将军请来了?”
吕江得意地道:“班主听说协助官府办差,不敢怠慢,特意把台柱子派了来协助。”
原来戏台上演的正是《千金记》中的《别姬》,这出戏以楚汉相争为题材,写韩信将楚王项羽围于垓下,项羽无颜见江东父老,在乌江边自刎的故事,这戏子连戏服也来不及脱,便被吕江拉着一道赶来,周围咧咧嘴:“罢了,就是你了,看到那家店了吗?”
戏子点了点头,周围道:“冲进去大闹一场。”
吕江吓得一激灵,戏子也是一哆嗦,声音都打颤了:“大人,您是消遣小的吧?”
周围虎着脸:“官府办案,岂容儿戏?你别管有没有人阻拦,径直往后院去,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俩,放心,绝不会教你出事。”
戏子为难地道:“可是小的也不会啊。”
“这有何难?”周围一本正经地道:“你在戏台上怎么耍的,去那店
中就怎么耍。”
吕江傻傻地道:“这样也成吗?”
“你闭嘴!”周围一瞪眼,向那戏子道:“这事你若办得好了有赏钱,办得不好送入大狱!”
戏子哭丧着脸:“小的,小的权且试试吧。”
来到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