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年正愁找不到机会将赵银环带出,没想到他自己却提了出来,不禁喜出望外,连地点也不问:“现在就去吗?”
赵银环见他坦然的神色,心头疑虑尽去,看了一眼棒槌道:“刘香主既然回来了,我再无后顾之忧。棒槌,出去安排弟兄们分批出城,人员不宜集中,身上不要带扎眼的利器。我和刘香主出去一趟,天黑前咱们城外相见。”
棒槌摇了摇头:“我的使命是要护您周全,让我一起去吧。”
赵银环沉下脸:“棒槌”
棒槌不为所动,刘万年道:“这是大龙头生前对棒槌的嘱托,让他同去吧,有棒槌的身手即便遇到危险也能全身而退。”
赵银环点点头:“好吧。”
棒槌这才拱手道:“二位稍候片刻,我出去安排。”他走到前院,将赵银环的指令与白龙会残余旧部说了,众匪也知道不能继续耽搁下去,继续少龙头发了话,也不多说什么,各自收拾行李装备三个一群五个一伙陆陆续续出了院。
棒槌却将张达留了下来,领至无人处这才道:“老张,有件要紧事交与你去做。”
张达恭谨道:“尽管吩咐。”
棒槌压低了声音:“昨夜从白庄撤出之时,大龙头将自己秘密培养的弓箭队交与少龙头,除去被鹰爪子杀害、抓捕的,现下还有十余人。现在少龙头要出外办事,为防止有失,我将这支弓箭队交给你。”
张达一惊,他
情知必有下文,只是安静地听着,棒槌果然道:“只是这事需要做得隐秘,只可远远戒护不得教少龙头发现你们的踪迹。若是一切顺利,你们无需出手,跟着出城便是,但若是事有不协,我会给你们信号,记住了,”他一字一顿地道:“不论我指向谁,不论这人是敌是友,都要给我干掉!”
张达被他言语中的狠厉吓得一哆嗦,他颤声道:“你为何这样说,莫非,莫非”
棒槌截口道:“凡事总要往最坏处打算,这个节骨眼上没有谁能够保证事事顺遂,人人都能够为我白龙会尽忠,此事交予你,有问题吗?”
张达咬牙道:“只要少龙头信得过我。”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十余名身材消瘦的男子从转角处走了出来,张达回身望去,只见每人身穿贴身短靠,背上背着鼓鼓囊囊的长布包,最令他在意的是每人目光迥然,十分锐利,对方的身份昭然若揭。
棒槌也没打算与他卖关子:“这便是大龙头暗地培养的弓箭队,你先与哥几个认识认识,眼下事态紧急,待你们准备妥当即刻出发。”
又是人从胡同深处走了出来,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四周,待确认安全后这才快步走到大街之上,身影没入人群,很快消失了踪迹。
临街的一间酒馆二楼,谷雨侧着身子透过半开的窗户将胡同中的动静收在眼底,他低声道:“这是第十二拨了。”
周围隐藏在另一侧,他边观察边道:“尽是些不值钱的小喽啰,看样子是想出城。”
谷雨道:“跟还是不跟?”
周围想了想唤过李清,低声交待了几句。这酒馆二楼已被官府临时征用,几名身着便衣的捕快坐在临窗一侧假扮食客。李清应了一声,匆匆向楼梯口走了过去,登登登下了楼。
“我让李清远远跟着,待咱们这边得手他再动手。”周围道。
谷雨目光在四周逡巡,很快分辨出隐在人群之中的快班捕手的面孔,但唯独缺少了一人:“你见过二师兄了吗?”
周围咂咂嘴:“一来便没见着,这人总是故作神秘,令人无端生厌。”
谷雨抿了抿嘴唇,他的脸色一凝,低声道:“来了!”
胡同深处的大门再次开启,一名中年男子走在最前,在他身后的年轻男子面相英朗,正是赵银环,紧随在他身后的是刘万年。三人脚步匆匆地走出胡同,直奔大街而来。赵银环目光警惕地左右环视,他抬起头看向酒楼二楼的食客,谷雨和周围闪身躲在窗后,一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赵银环并没有发现异常,向棒槌使了个眼色,三人的身影渐渐汇入人群之中。
谷雨向二楼的捕快招呼了一声,急急向楼下跑去。周围将窗户打开,向窗外比了个手势,街上蹲守的捕快见到信号不约而同地站定身子,周围撒腿紧跟在谷雨之后走出了酒楼。捕快迅速向谷雨
与周围二人汇集而来,但仍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
谷雨同样不敢离三人过近,只是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赵银环与棒槌经历过昨夜一战之后犹如惊弓之鸟,不时地回头试探,生怕被人盯上。这给捕快的追踪带来了不小的困难,周围等人不时地变换着走位,依靠平素快手之间养成的默契彼此掩护,正在周围渐渐感到吃力之时,谷雨忽地凑近他:“四哥,不对劲,咱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周围暗吃一惊,经谷雨提醒这才发现身后确实多了几组不明身份的人马,他方才只顾着前方三人,却忘记了照顾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