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吓得呆了,身后的捕快足尖一磕两人的膝窝,噗通噗通两人猝不及防跪倒在地,捕快拿腔作势,大声呼喝,将两人双手反缚在身后,将一对拶指不容分说套入手指。
两人这才晓得呼救:“官老爷饶命,放过小的吧!”两人真是欲哭无泪,有妻子有爹娘的便可免于刑罚,像他们这般孑然一身的光棍汉子便要受罪,官府何时这般讲人情了?
董心五扬了扬手,身后的捕快停止了动作,董心五道:“我只给你们一个机会,赤门总舵究竟在什么地方?”
两人互相看了看,露出为难的神情,董心五吩咐捕快:“用刑!”
“慢着,我说,我说!”董心五松了口气,他转过身看向谷雨,谷雨却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董心五皱了皱眉头,走到谷雨面前:“老七?”
“啊?”谷雨抬起头。
“在想什么?”
谷雨舔了舔嘴唇,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太顺了。”
董心五一怔,谷雨喃喃道:“这一路走来几乎没有阻碍,先是幸运地找到醉仙楼唯一的生还者杨大劳,寻到银钩赌坊中恰巧又遇到陈九成,而掌柜常年来凤鸣茶楼,这个习惯又广为人知,一步步好似被人设计过,”他用手在额头上狠狠地敲了敲:“若说哪里不对劲,我却也看不出来。”
董心五砸了咂嘴:“世间本就没有天衣无缝的诡计,若是真个有人设计,我们一定能发现破绽。”
李清笑道:“许是咱们一路坎坷,稍微顺一些便不自在了。”
谷雨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么说来不将贼寇一网打尽,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的一番美意。”
他站起身来看向董心五,那眼神分明是说:决战的时刻到了。
白庄德义堂,各香主正在焦急的等待,赵书僧则微阖双目坐在上垂手。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赵书僧睁开眼,段西峰领着全贵风风火火地迈入德义堂:“大龙头,事情办妥了!”
赵书僧哈地一笑,右手在扶手上重重一拍,腾地站起身来:“做得好!”看起来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镇定。
刘万年等老派香主也想不到计划竟然进行得如此顺利,忍不住面面相觑,刘万年嘴唇翕动:“这计划中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凶险,没想到竟然真的走到了最后”
赵书僧看了他一眼:“其实我也在担心,虽然兵行险着但总归有惊无险,”他表现得很矜持,但得意之情却是藏不住的:“西峰,给各位叔伯说说你具体的计划。”
段西峰向四周拱了拱手作了个罗圈揖:“各位香主当面,小子不才想出这个愚笨的法子,没想到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竟然真的成了,小子便斗胆向在座的各位香主汇报一下整体计划。眼看大战在即,重振白龙会覆灭赤门便要仰仗各位老少爷们了。”
各香主群情激越,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急切,眼巴巴地看
着段西峰。
“首先是醉仙楼,”段西峰伸出了一根手指:“实话说给各位叔伯听了罢,因为鹰爪子反扑之势太过迅猛,咱们应对不及时,将一名叫杨大劳的伙计遗漏,这人本不是白龙会弟兄,若落在鹰爪子手里恐怕会对我们不利。这件事本对我等不利,但是我与大龙头商议后决定将其作成文章”
刘万年是个急性子,嚷道:“别吊人胃口,说下去!”
段西峰笑了笑:“白龙会鼎盛时期,赤门只不过是个十人的小帮会,如今已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存在,姚氏兄弟嚣张跋扈,侵吞蚕食我会在京城中的生意”
刘万年呸道:“这群兔崽子欺负咱们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各香主窃窃私语,言谈间皆是对赤门的不满。
段西峰道:“此番杨大劳侥幸逃脱,却给了我们可趁之机。我亲自率人将杨大劳逮住,又派了一名机灵的会中弟兄假扮成他在家中静待鹰爪子来到,果然不出预料,等了片刻后鹰爪子便寻上了门,那‘杨大劳’便假意供出银钩赌坊”
“哎哟我艹,那是老子的产业”一名香主脱口而出,气得他直打哆嗦,指着段西峰:“二龙头,你知道那赌坊每日的流水有多少吗?”
赵书僧哼了一声:“张达,不要守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一切以大局为重。”
张达哼哼唧唧,不敢再说话了,段西峰继续道:“赌
坊之中我早做了安排,待鹰爪子上门后,‘杨大劳’假意认出曾在醉仙楼共过事的伙计‘陈九成’”
张达哼道:“不消说,这叫‘陈九成’的也是你安排的了?”
段西峰面无表情地道:“不错,他是我堂中红棍,忠勇无畏,愿为我白龙会赴汤蹈火。”这句话意有所指,张达瞥了他一眼,没再做声,段西峰道:“此时官府的鹰爪子已入了蛊,一门心思地顺藤摸瓜,而有他两人一唱一和将赤门供出,鹰爪子至此再无怀疑。”
刘万年皱了皱眉:“太直白了,鹰爪子不会那么蠢的。”
段西峰笑道:“我将鹰爪子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