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印又近了一步!
可渡劫非比寻常,短时间内锤炼经脉更是筋骨之痛,他现在却没觉着哪里不舒服。
只是累得很。
像是有什么地方在疼而带来的疲倦,但他又找不出疼痛之处。
奇怪……
他闭目以神识探查全身,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安无雪只好暂时作罢,先换下了多半是谢折风帮他换的那身锦衣法袍,换上了自己日常备着的素衣。
他坐直起身,开始打坐稳固渡劫期,调理经脉。
-
屋外。
谢折风合上门后,抬手轻轻一挥,便在屋外留了个结界,以保安无雪清净。
结界刚落下,他眉梢微动,回身便是射出一道灵力凝成的剑光。
那剑光眨眼间掠至另一侧屋顶!
“仙尊!是我!!”
乔听现出身来,只见那剑光就在自己眉心前一寸,稍有片刻前进,他便已经一命呜呼了。
谢折风这般出手,自然是认出藏在屋顶的人是谁。
他给了人一个教训,便
收回剑光,冷声道:“你在此干什么?”
乔听讪笑一声,翻身一滚下了屋顶,在谢折风面前抱拳作揖行礼完,才说:如今二十七城危难暂缓,北冥之危我等又暂时无能为力,姐姐得了空,想找我谈谈,满城寻我。我不想见,仙尊和宿雪这里是唯一她不敢寻之处,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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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寻,你也敢来?”
乔听想到刚才那一剑,也有些发怵。
但他还是肃了肃神色,说:“我出生至今,两界都说出寒仙尊秉公无私,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而且仙尊已是仙者,却能因北冥之事忍受渡劫期修为以化身潜入北冥探查,未显露身份之时也不曾拿乔,怎么看都不是连个屋顶都不让我躲的人吧。”
谢折风只说:“不可出声吵闹。”
“当然!”
“只有屋顶。”
乔听:“……好嘞。”
乔听转身便要翻身上瓦,去他那得来不易的屋顶待着。
谢折风却又喊住他:“等等。”
“仙尊?”
“你姐姐既找你,为何要躲?”
乔听一愣。
他没料到这种家长里短的话出自面前人之口,足足怔了几l十息,才说:“她找我,无非是道歉,她道歉,也替乔城主道歉。然后再痛哭流涕,和我倾诉愧疚,和我怀念乔城主和娘亲。这样的过程在这几l日重复好些次了,我实在吃不消。”
谢折风神色僵了僵。
“她既为往事后悔,想与你解释,你不想重归于好吗?”
乔听挠了挠头:“她愧疚她的,我不愿我的,这有何不可吗?”
“我知道她当时身在其中,如何行事是她的选择。但我也一样啊,我愿意体谅她的苦衷,也知晓她的愧疚,所以我并没有埋怨之意。”
“可是不埋怨也不代表要重归于好吧。”
谢折风眸光一暗,本就因承担安无雪疼痛而不太好看的脸色更苍白了些。
“仙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修补剑阵还有布下结界的时候亏损了吗?”
谢折风一个挥手,直接将他送回了屋顶上。
乔听:“……”
他刚想说话,却见谢折风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子,闭目打坐,用灵力合上了屋门。
他嘀咕道:“看来是去打坐调养了……”
-
刚刚入夜。
安无雪从打坐中醒来。
他浑身轻松舒爽,疲而不怠,境界圆融。
那些纷乱的思绪也在打坐中逐渐平静下来。
他便愈发觉得古怪了。
他又不是没有修炼过——短短一年内从辟谷破入渡劫,经脉所承之苦远超他人,安安稳稳几l日之内突破却没有任何苦楚,这是为何?
他分明觉着累得很,像是疼过一般,却又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还有谢折风。
谢折风不对劲。
他皱眉沉思了
片刻,起身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他却发现天穹之上冰寒结界笼罩全城,冰霜网住了火光,隐约能瞧见城中似是灯火通明。
他屋外围着一层隔音结界,刚走出结界,便能听到四方喧嚣不止,甚至有歌舞之声。
“宿雪!”乔听倏地从屋顶上翻了下来。
安无雪:“……”
“你醒了?咦,你——?”
安无雪点头。
“恭喜啊,没想到赵端作恶,剑阵一劫,你倒正好破了渡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