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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我草,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还没有死!”
林刑大惊失色,摸了摸突然恢复如初的颅骨,不敢置信地抱紧自己。
宋葬弯唇,尽可能显得温和无害:“因为这是我的梦呀,你快点醒过来吧。再不醒就真的死啦。”
“可是这到底……”
“噢对了,如果殷臣知道你赖在我的梦里不走……他会很吃醋的,然后把你砍死。”宋葬微微眯眼,软硬兼施。
闻言,林刑本就惨白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个度。他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些狰狞:“别告诉大佬,我现在就努力醒过来!”
宋葬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垂下眸子。
他也不想这样威胁,但主要是他现在的技术还不够熟练,不知道该怎么把林刑的意识给安全挪出自己的世界。
万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人家搞成脑出血脑死亡,那就尴尬了。
而林刑咬咬牙,开始下死劲掐自己大腿,用力撕扯络腮胡,甚至恨不得抠下眼睛,拼了命地试图赶紧离开这里。
看得出来,他心理阴影无比惨重。
但最终令他清醒过来的,并非这些自残行为,而是……普渡修女扇给他的一大耳光。
“啪——!”
林刑蓦然惊醒,神经紧绷着左顾右盼,握紧了手里的铁勺……
等等,铁勺?
哪来的铁勺?!
他定了定神,对上普渡修女严肃铁青的面容,又低头去看自己手上冰凉的铁器。
锈迹斑斑的铁勺里,装满了腥膻的粉白色脑组织。林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曾经的禁闭室。
他坐在地上,强劲有力的大腿狠狠夹着一名陌生护工的脖颈……
这护工早已死透了,眼珠凄惨地外凸着。颅骨被残忍敲开大半,柔腻肥硕的脑仁也坑坑洼洼,像是被谁用勺子挖走了一块又一块褶皱皮层。
想必这把铁勺里的脑浆,也正是来自于他。
林刑流着冷汗丢开铁勺,茫然地揉起脑袋:“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犯了疯病,杀了两个无辜的人,还要反过来质问我?”普渡修女居高临下抱
起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林刑呆愣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没把这话听进耳朵里。
他的目光,直勾勾停留在普渡修女那一侧青黑发紫的眼眶上。
好吓人,殷臣刺向她眼睛的那一手杖,可真是丝毫没有留手。这样都能活下来,不愧是被上帝眷顾的女人。
他在想什么?
林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他的脑组织好像受到了严重损伤,整个人都变得迟钝了些,思维不受控制地四处发散。
好饿,想吃肉。
哇哦,普渡修女的眼眶好青……
“你没事?”
呆愣半天,林刑终于再一次开口说话。
普渡修女皱眉盯着他,片刻后冷淡评价:你看起来快死了,像个被魔鬼掏空灵魂的苍白空壳。
现在马上睡觉,我明早会请卡佩医生过来,为你治疗。??[”
“卡佩医生是谁?”林刑怔然问。
“……没救的家伙。”
普渡修女冷“嗤”一声,拿出麻绳将林刑的手脚牢牢绑紧,没忍住用力踹了他一脚,接着毫不犹豫转头离开。
禁闭室的门没有关上,林刑也没有挣扎。
他看着地上仍有余温的护工尸体,无比茫然,劫后余生的松弛感逐渐席卷全身,好似细细密密的温柔海浪,抚慰着他破损颤抖的灵魂。
困了,再睡一觉。他迟钝地想。
转瞬间,呼噜声震天响,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僵硬尸体的眼珠泛起血丝,越来越凸。扩散瞳孔中似有若无的视线,一眨不眨凝固在林刑身上。
*
宋葬在殷臣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换了身干干净净的衣服。
摸着像是殷臣的备用睡衣,品质上好的昂贵东方丝绸。
他又闻到了新鲜薄荷叶的味道,房间里弥漫着令人放松的柑橘香,枕褥中有柔和薰衣草的气息……没有一丝血腥残留。
好完美的睡觉环境,真舒服。宋葬通体舒畅,精神雀跃,猛地坐起身来。
没办法,想到自己现在居然也能当一个小小的创世神了,宋葬实在是有点小兴奋。
就在这时,他腰后被塞进一个松软的抱枕,殷臣温热的手紧随而至,轻柔抚上他的额头。
“动作慢点,急什么?”
殷臣略带责怪的声音里,隐约藏着丝丝欣悦与庆幸。
也许是在庆幸,宋葬还能靠自己的意志清醒过来。
“殷臣,我想你了。”宋葬弯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