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阴森的淡青火光,带着一丝莫名熟悉的气息,从宋葬手腕处凭空燃起。它转瞬间便将黑线直接点燃,绵绵密密灼烧起来。
只来得及惨叫几声,极其危险诡异的黑线居然就直接被燃烧殆尽,落下几丝灰尘飘落。
火舌却不曾离开,仍在舔舐着宋葬腕间软肉,滚烫而肆意。
就像小狗标记领地一样,幼稚霸道,不许其他人触碰自己的东西。
宋葬面色苍白,心里的兴味却是更浓。
因为他完全没有发现,这个“坏东西”是何时偷偷摸摸藏在自己身上的。
哪怕形态不同,但宋葬对它的气息记得很清楚。这玩意就是方才调戏过他的东西。
若非被黑线触发,不知道它还要隐藏多久。
可惜……这种不分场合的捣乱行为,很影响宋葬目前的游戏进度。
于是他哭了。
在众人警惕探究的目光中,精致孱弱的少年浑身颤抖,表情慌乱无措,泪水像不要钱似的汩汩往下掉。
注意到谢春野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宋葬红着眼睛颤声说:“谢哥,发生了什么事?我好难受,救救我。”
闻言,正在疯狂灼烧的火焰顿了顿,默默降低温度。
宋葬一见办法有效,立刻哭得更大声了:“疼,我手腕疼,好疼……”
而谢春野眉心紧锁,眼神隔着镜框看不真切。但他并没有拒绝宋葬的求助,快步走到宋葬身侧,一把拉起他手腕,垂眸检查。
“红了,有点肿,你刚刚碰了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想开窗吹吹风……”宋葬张口就来。
谢春野眼神一凝,瞥向车窗那条黑暗狭窄的缝隙。
先前数道奇怪的惨叫声,或许就是从这外面传来的。
谢春野迅速作出判断,却没有丝毫继续探究下去的好奇心。
他现在非常克制。
“以后不要随便乱摸乱动,老老实实跟着游戏任务走,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到这里,谢春野顿了顿,忍不住嘱咐两句,“还有,少哭点,别那么娇气,受伤在副本里很常见。”
暗戳戳藏回腕侧的火焰蓦地亮了一瞬,莫名显得有些愤然。幸亏谢春野只是虚虚地拉着宋葬,否则燃烧的烈焰就要一口咬上他了。
宋葬都不知道它在生气什么。
他垂头乖乖听训,同时确认了一件事。
——谢春野绝对看不到这簇青火。
也是。能让宋葬察觉到疼痛的存在,肯定不太一般。
很强大,可以变化形态,同时又没有表露出太多恶意……也许它就是来看热闹的乐子人。
宋葬微微抿唇,对接下来的游戏内容多了一丝期待。
谢春野又认真研究了他手腕半晌,确实看不出任何受伤与污染的痕迹。
他只好暂且把宋葬所形容的疼痛,归为被那张血盆大口啃咬的后遗症。
至于更多的可能性?
谢春野深深地看了宋葬一眼。
这个样貌精致的少年,肤色如病态般苍白,乌黑睫毛卷翘湿润,唯独鼻尖与眼尾泛着可怜的红意。
像个洋娃娃,却阴差阳错躲过了一劫,至今毫发无伤。
谢春野不禁怀疑,他身上有幸运加成的隐藏属性。
可惜这人心性不稳定,屁大点事就要哭,手疼了也要掉眼泪,不知道系统挑选这种玩家进来有什么意义。
谢春野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透露出来,但宋葬能看见他眼底的无奈与烦躁。
很好,这说明谢春野不是一个极端的社达主义玩家,哪怕嫌弃宋葬没什么战斗能力,也不会随便欺负新人。
宋葬的抱大腿之路变得愈发顺利。
眼见谢春野坐回原位,宋葬低下头,与另一条更粗的潜在大腿进行交流。
他小心翼翼摩挲着手腕,委屈地软声说:“求你,不要欺负我了。”
下一瞬间,青焰蓦然消失无影。
宋葬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它好听话。
*
“终点站,天海机场到了。”
巴士司机还没停好车,就已经迅速按下开门按钮。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众人,脸色比先前要僵硬几分,催促的语气莫名显得迫不及待:“快走!”
大家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往车下跑。
宋葬走在最后,若有所思地瞥了司机一眼。
自从那个坏东西出现以后,司机先生就变得特别正常,努力收敛着自己的暴躁脾气,以及那双随时可能泛起血红的眼睛。
现在急着赶他们走,恐怕也是为了让坏东西离他远点儿。
宋葬摸摸手腕,突然怀疑这个东西就是被自己吸引而来的。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