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再残忍,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牺牲。
可想而知,冷宫砖墙之上,究竟承载着多少凄惨冤魂。
建筑周围鬼气深重,阴森森的不见日光,极其容易使人体弱生病、受惊梦魇。
许多被发配来冷宫的轮班杂役,都是因此渐渐虚弱、暴毙而亡,亦或者患上了失心疯,胡言乱语神志不清,被打死扔进乱葬岗草草埋葬。
死的人多了,撞鬼的人也跟着多了起来,形成一条令人悚然的恶性循环。
提起这些过往,李志气得胡子翘起边角,愤怒又疑惑:“皇帝暴虐无道、草菅人命便罢了,可虎毒不食子啊!微臣不敢设想,他对亲生骨肉也下此狠手,究竟想要图谋什么?”
“很简单,他在利用亲生血脉进行占卜,寻找先皇的遗腹子,意图将其暗杀。”
殷臣随口就将永嘉帝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这位情感丰富的县令顿时被气得脸色铁青,恨得咬牙切齿。
“……遗腹子?又是这没有证据的遗腹子!即便先皇真有亲生儿子,又能如何?遗落民间的皇子必然无依无靠
,他到底在怕什么?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时代变了!”
李志的言谈勉强还算克制。如果在私底下,他恐怕早就骂了一堆脏话。
殷臣喝了口茶,耐心等他感慨完这一通,随即缓缓勾起唇角。
“话说回来,李志,你对临朝一脉单传的诅咒,可有了解?”
正在咬牙的李志面色蓦然一僵,瞬间有些欲言又止。
殷臣落在他脸上的平静目光,轻淡又沉重,总是逼得人破绽百出。
李志犹豫半晌:“生母在弥留之际,的确提起过有关诅咒的底细。但话还尚未说完,她便变得面容扭曲,诡谲地生生咽了气。
“微臣后续也打探过更多内情,知晓得越多,便不敢随意开口,实在……有意外暴毙的隐患啊殿下。”
当然了,怕是怕,不过李志一直心有理想。只要死得有意义,他就死而无憾。
他早已暗中决定,为保证临朝的安稳延续,当长公主登基之时,便是他为国献身之日。
毕竟,这隐蔽而残忍的血脉诅咒,才是亟待解决的最大隐患,随时可能导致皇朝倾覆。
宋葬听得好奇了,不动声色啃着糕点,继续侧耳旁听。而殷臣漫不经心地挑眉:“为何会死?在我面前,谁能杀得了你?”
“微臣也不太明了,生母去世前,冥冥之中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好似神鬼……”
冥冥之中,又是冥冥之中。
“喀嚓”一声,做工精细的汝窑茶杯陡然裂开。
殷臣拿出帕巾,慢条斯理擦拭起手指间沾染的茶水,沉默良久。
他极不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连李志都能察觉的无形力量,他自然也可以感受到。
但殷臣不该看不见它的。
只要他想,他向来都有能力堪破一切虚妄。
连宋葬的隐身技能,在他面前也宛若无物……为何这个副本会如此不同?
殷臣很清楚,那是一种事物在逐渐脱离掌控的不安心感。
偏偏他非常需要掌控大致局面,他曾经也一直很清楚,绝大部分副本boss的实力极限。
……直到现在。
看不见的东西最可怕。
可他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殷臣忽然攥紧宋葬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指尖交缠的同时,殷臣隔空召出了雪色长刀,轻轻搭在李志肩头。
刃尖实在太过锋锐,无需用力便轻易割下了几缕垂发,随风飘落。
“殿下,您……”
李志的话被中途打断。
“已经被掀开的秘密,不再是秘密。现在告诉我,你也绝不会死。
“继续坚持守口如瓶,那么整个鲛人族,将会为你的懦弱陪葬。”
殷臣面无表情,嗓音沉而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那双凤眸里流转透出的冷意与杀心,令李志几乎无法与其对视,冷汗从脚心窜至脊背,彻底打湿了厚重的官袍
。
宋葬最是茫然,他本以为殷臣在故意恐吓,可这态度,瞧着似乎不像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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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然试探,用指尖勾了勾殷臣温热的掌心,当即就被用力掐着狠狠回握。
凶死了,莫名其妙的!
宋葬偷偷瞪他,倒是没再搞小动作,支着下巴听他还有什么要说。
殷臣依然捏着宋葬的手,漫无目的揉捻着,凉凉道:“李志,我虽只是公主,但我从不缺善战的兵马将士。有镇北军在,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