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太兴奋,等到入了夜,江云霄都有点睡不着,他们这艘船虽然不大,但是该有的助力装置都有。
光靠两个人划桨速度太慢,船只前进的动力主要是硬帆船,还有水流的动力。
夜晚,江云霄调整好船帆的方向,便催促秦槐:“你先去睡吧,等我觉得困了再换你。”
因为只有两个人,夜里最好是轮流睡,至少要把控一下船只的方向,免得早上起来一看,船顺着水流飘到了更远的地方,白白浪费时间。
原本江云霄是每晚都睡够八小时,现在他决定睡六小时,中午的时候抽空补眠,反正船只在水流上会有些许的颠簸,本来也不能可能安安稳稳睡那么久。
“我陪你一起吧。”秦槐并不困,今日又很是难得。
“没事,我还有小灰陪着呢。”江云霄一个人待着,并不觉得孤单寂寞,毕竟船上的生物并不只是他和秦槐,还有一起带上来的那头驴。
“放心吧,到了点我肯定叫你,今天你也忙活很久了,好好休息,明日才有力气。”
他们最终还是带了不少东西出来,临时还高价雇佣了邻居们搬货,毕竟花了那么多价钱置办的东西,家里能带上的都带上了。
东西匆匆忙忙搬到船舱上,这两日要是到不了仙山蓬莱,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收整。
“那好吧,有事你及时喊我。”既然他这么坚持,秦槐自然也不会强求,转头进了有遮挡的船舱。
他们这艘船大概有十七米长,但是最宽的地方,却只有两米五宽,最窄的不到一米,反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被江云霄带上来的驴子,被拴在甲板的地方,毕竟人休息的船仓位置本来就不太够,要放下窄窄的床铺,煤炭这些取暖的燃料,还有其他货物,肯定是塞不下一头驴子的。
看到周围都是水,驴子十分无助,不安的撅了好几次蹄子。
不过它聪明的很,知道江云霄力气大,虽然很是烦躁,却也不敢踢自己的主人。
江云霄拿那种很硬的木梳子顺了顺驴子的毛,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包糖,是那种很粘牙的麦芽糖。以前他最喜欢的那匹马很爱吃甜的,这头驴也差不多。
灰驴舔了一口甜滋滋的糖,立马把自己上船这件事抛之脑后,一口一口舔得非常起劲。
“吃吧吃吧,在水上这几天都有你的糖吃。”江云霄对驴思马。
追风很聪明的,应该在野外混得很好,说不定还找到了心爱的小母马,生了聪明伶俐的小马驹。
他没再怀念自己昔日的爱马,嘀嘀咕咕的对驴子念叨:“八仙中的张果老也骑驴呢,你好好指路,说不定到时候能混成一头仙驴。”
道教两位创始人,老子骑的是青牛,张道陵骑的是虎,张果老则是倒骑驴。
江云霄怎么也不可能骑虎,市面上也没有青牛,只有黄牛和水牛,还是驴子好找。
毕竟驴子慢悠悠的,十分符合道教无为而治的理念
。
江云霄给驴子画大饼:“等我也升仙了,你日后就成了驴大仙,是名流青史的驴子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虚空大饼太噎,驴子打了个响鼻,翻了个白眼。
在毛驴的陪伴下,江云霄看着船只渐渐远离了海岸线,山海关的小城彻底消失在视野内,下了一夜的雪,但是大海依然是水面平静无波。
每年山海关冰雪封住海面,也只是封住靠近岸边的地带,影响不到深海区域。
仙山的景象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消失,时刻为江云霄指引着方向。
只是它看起来离得近,实际上却很远,船只漂流了一夜,仙山还是遥不可攀。
好在他们运气还算不错,并没有遇上海上风暴,熬了几个时辰,江云霄的兴奋劲下来了,身体感觉到了困倦。
他拍了拍驴子,站起身走向船舱,轻声把秦槐唤醒:秦槐,你醒一醒,起来换班了。”
秦槐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瞳在昏暗的船舱内像是纯粹的黑曜石。
在那一瞬间,江云霄以为对方的瞳孔是纯黑色,但是再仔细一看,秦槐还是有眼白的,只是瞳仁比较大,所以显得过于黑白分明了一些。
大概是自己太困了,看错了,他也没多想,等秦槐坐起来,他就顺势倒了下去。
船舱里的空间有限,当然不可能做那种宽大的双人床,也就摆了张一米二左右宽度的双人床,他们两个都不算壮硕,两个人躺在床上挤一挤,勉强能挤得下。
真要一起睡的话,也没办法各盖各的,只能挤在一张棉被里,暖和,还省空间。
不过考虑到船上只两个人,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轮流睡,能够大被同眠的时间很少。
江云霄实在困得厉害,沾了床倒头就睡,就是睡前隐隐约约的在想,秦槐睡过的地方没什么热度,不够暖和,只隐隐约约有些许香气。
秦槐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