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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还没真正出门。江云霄有心想要帮忙,想到什么,还是停了脚步:万一这人是地缚灵,离不开房间呢,不能帮,至少要等秦槐自己出来。

在靠近秦槐的时候,江云霄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他的第六感曾经救了一命,让他成功从兄长处逃生,所以尽管种种证据都告诉他,秦槐是人,他是还忍不住反复纠结,在信任对方和怀疑之间不断横跳。

或许是这里太压抑了,他才容易多想。他告知自己,就这么一次,只要对方能出来,他就决定不再怀疑秦槐,选择都是自己做的,做错了也绝不后悔。

好在秦槐出门没什么难度,他双脚抬离地面,跨过门槛的时候,还不小心被绊了一跤,要不是及时扶住了大门边沿,这人就要给自己表演一个原地摔了。

“呼……”

青年小声的松了一口气,似乎察觉到江云霄对注视,他苍白的脸颊飞上两团绯红,表情很有几分窘迫。

“抱歉……”他下意识想要唤江云霄的名字,突然想起来对方并没有告知自己姓名,“抱歉,我只是太久没活动,又饿了几日,有些脱力。”

他生怕自己被江云霄撂下补充说:“我自己能走的,所以请……”

有些未尽之语,秦槐没说,可是他那双清亮的狐狸眼什么都说了:请不要抛下我。

江云霄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具有破碎感的男人,他的兄长也很虚弱,但是一般人并不会觉得他哥是病怏子,因为他气势极强。

准确的说,正是因为身体羸弱,江云飞在权力上的掌控欲就格外旺盛。

但是秦槐就不一样了,他的弱好像不只是在身体,性格也是弱的,温和没有棱角,柔柔弱弱的,好像轻而易举就能被自己掌控。

江云霄站在原地等候,等他双手放开门的边沿,慢慢的挪了十几步,能够看得出来,秦槐是真的努力在走,他跨大了步伐,只是有心而无力,稍微运动激烈一些,身体就和灶房破风箱一样,发出那种夸张的,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江云霄实在看不下去了,在秦槐走了几米远距离的时候,他就大步流星走回去,三步跨成两步,转瞬就到了秦槐面前。

他从袖子里掏出半个馕,出炉没多久的馕,饼子还是比较软和,没掉光牙齿就能吃得动。

江云霄从没咬过的那一半掰了一小块给秦槐:“我差点忘了,你饿了几天,先吃点东西垫垫吧。”

饿肚子的人不能一下吃太多,不然容易伤胃。

除了吃的,还有喝的,他掏出自己怀里的水囊,擦了擦边沿的位置:“这里面是刚灌的羊肉汤,还热着呢,我还没喝过,干净的。”

“谢谢。”

江云霄摇摇头:“不用谢,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秦槐接过来,多多少少的吃了一些,他进食的动作很是斯文,看得出来接受过相当良好的教育。

等到秦槐吃东西的时候,江云霄就告知对方自己姓江,两个人交换了年龄,江云霄小秦槐六岁,所以秦槐是秦兄,他是江弟。

说到名字的时候,江云霄有些惊讶,他以为秦槐是秦淮河的那个秦淮,没想到是槐树的槐。

槐树可是鬼树,又是个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命格,这人不招鬼谁招鬼。

江云霄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全名,等到顺利出了地面,再告知秦槐自己的全名吧,然后再劝秦槐找个大师算算,改一个合适阳光的名字。

你看他江云霄,又是云又是霄,都是天上的东西,就很阳光。

秦槐胃口很小,吃了几口就小声说:“江弟,我吃饱了。”

江云霄有些恍惚,他的朋友多,被很多人叫过江弟,帮他哥一起害他的梁志也叫过,但是秦槐叫得最好听。

“吃饱了咱们就走吧。”秦槐走的太慢了,江云霄也不可能一直迁就对方,走两步就停下来等他。

所以少年蹲了下来,把宽阔的后背留给秦槐:“你上来吧,我背你。”

见后者还是纠结,他催促说:“别磨蹭了,我力气大,这样走的快一些。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虽然秦槐长得好看,但是他对这人真没什么想法,毕竟江云霄没谈过恋爱,可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

秦槐便听话乖巧的爬了上来,他双手扶着江云霄的肩膀:“江弟,我上来了,这样扶着你可以吗。”

江云霄掂了掂,毫不费力的往前走,明明是个大男人,但是秦槐很轻,一个成年人,和自己那个胖胖的八岁表侄差不多重:“可以,你轻得很,扶好了,咱们走吧。”

“秦兄,你这也太轻了,等咱们出去,要努力吃些东西,把自己吃胖点。”

现在是夏天,自己和对方的衣服都很薄,所以就能够清楚的体验到那种贴肉感。

江云霄觉得贴着自己后背的人实在太瘦了,胸前的肋骨好像都根根分明,他感觉有点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