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烟是没有想到柳氏会去查店里的生意。
店里一共有两个账本。
平时给老太太的是一本。而真正的账本,则是让她藏了起来。
她明明藏起来了,却还是让柳氏找了出来,并且对她发难。
这让她很是恼怒。
这个柳氏,为了早些从她手里拿得当家权,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老太太被这突然的事件,搅得是心思混乱,脑袋也有些发晕。不知道是不是神医弟子的药管用了,如此生气,她也没有晕过去。
“你起来。生意场上的事情本来就是有赢有亏。你为家里挣银子时,她们看不见。你亏了银子,各种说法都出来了。只要我还在,我看谁敢抢这当家权。不就是银子, 大不了我用嫁妆给她补上便是,用得着这样不依不挠。”
老太太手上也没那么多银子,不过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再说,老太太也不认为,柳氏真敢要她的银子。
亏了就亏了,如果能找到人,这笔银子自然就回来了。如果找不着人,只当是吃了个哑巴亏。
“母亲对云烟可真是好,这一填便是十万两银子。不知母亲给紫轩准备了多少嫁妆,回头我跟紫轩说上一声,让她亲自过来给母亲磕个头。”
“柳氏,你今天想反了不成。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放任南坤在外面照顾你。如果不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能在外面这么多年,还能嫁进安家吗?你不念着我的好,还想着拆我的台,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老太太真是气急了。如果不是十分生气,也不会把当年的事情翻出来。
对于这些往事,安云开十分感兴趣。身姿端正几分,想着老太太再给力点,再爆个什么料出来。
“母亲。我如果不念着您的好,刚嫁进来便让老爷把当家权给我了,也不会一直在母亲手上。如果不是母亲行事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偏心云烟,我也不会如此。有一说一,云烟亏了十万两银子一事,还是要说清楚。
您也不要说你补什么的,您的银子可不是云烟一个人的。你除了云烟,下面还有三个孙女一个孙子呢。你给云烟补了十万,是不是也要给他们也拿十万。”
说得真好。
柳氏吵起架来,嘴皮子还是挺利索的。
“祖母,母亲,你们不要再吵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们保证,三个月之内,我一定把这笔银子补上。”
“如果补不上呢。”柳氏看向她:“母亲一直说你有本事,把家里的生意打理得好。我也是想着跟你学习学习,这不查账不知道,一查账才知道店里亏了这么多。这只是其中一家,还不知道别处的生意是什么个情况。这么多银子,如果补不上,云烟你要怎么说?”
“我会尽力想办法补上的,如果补不上,任凭祖母和母亲发落,我没有二话。”
“老夫人,外面一位自称是周管事的夫人想要见您。”
安云烟听着这话,脸上血色全无。
怎么会。
他们一家人是离开了京城吗?
怎么会找上门来。
“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她们呢,她们倒是知趣,自己找了过来,让她进来。”
下人带进来一个个子不高,但身体健康的中等个子老太太进来。
老太太脸上表情严肃,穿着一身大花纹衣服。看到主位的老太太,跪下去磕头:“老奴胡氏见过老太太。”
“ 胡氏,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们呢,你倒自己过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老周呢,他在哪里?”
不提起老周,胡氏表情还算平静。一提起老周,胡氏的眼睛立即红了:“老夫人,老奴这次过来就是想请老太太救救我家老周。我家老周,让人打了一身,三个月了,至今昏迷不醒。之前大小姐还会让人送些银两过来,看大夫吃药的银子至少也有。最近一个月,我们求见大小姐,大小姐根本不见我们,银子也断了,实在没有办法,老奴只好求上门来了。
求老太太看在老周兢兢业业的份上,救他一命。”
刚刚安云烟还说周管事举家逃跑了,这会胡氏就找上门,说安云烟一直给她们银子。近一个月才不给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安云烟一直知道他的下落,也一直有联系。
“云烟。我刚刚与母亲说,是周管事与别人合起伙来坑安家换银子,事情败露之后,他便逃了,你找了许久都找不到。现在他夫人找上门,说他受伤还有银子是怎么回事?不如解释一下。”
安云烟明明确定她们一家确实走了,也叮嘱他们不要再回来。胡氏是几时回来的,她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现在还敢找上门来。
“我也是听得糊涂。长姐说得与人家找上门来的说法好像不一样呢。”安云开一副吃瓜的表情。
老太太脸色僵硬。
她再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