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和于正待了半个时辰,离开了东厂。
空旷的大厅里,林枫一个人坐在那里。
魏贤的话,给他提了个醒,既然开春就是春闱,这次科举,他也得重视起来。
科举是选拔官员最重要的途径。
内阁掌控着这一途径,再由江南士族源源不断的输送人过来,在朝堂上的势力,怎么会弱了呢。
这具身体的前身,只是个小太监,没有底蕴。
他要想培养出一方庞大,可以抗衡内阁的势力,便不能错过这个途径。
夜色渐暗,林枫出了东厂,去了苏怜儿所在的府宅。
看到林枫过来,苏怜儿秀丽淡雅的面庞上,露出一抹喜色,放下手里的书卷,迎了上去。
京兆府的事敲定下来,暂时也没有什么大事,林枫索性便决定留在苏怜儿这边,好好陪陪这个性子安静的女人。
在这里吃过晚饭,林枫屏退了所有下人。
在苏怜儿的服侍下,美美的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了贴身的衣服,才上了软榻。
“督主!”门外,响起了番子的声音。
林枫本来在与苏怜儿嬉闹,听到这响起的声音,暂时停下来,淡淡问道:“出了何事?”
“卢尚书正在满城的找您,先去了东厂一趟,方才,还亲自去了您的府上。”那番子回应道。
听到这里,林枫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
卢天工这么着急找自己,他自是知道为了什么事。
晋地官员的折子,还在东厂,卢天工便寻上门去,看来,提前收到了风声。
“知道了,让人暗中盯着卢天工。”
林枫脑袋埋在苏怜儿白皙的脖颈间,回应一句。
那番子闻声,离开了这里。
“你若是有事,可以先去忙,还是政务要紧。”苏怜儿白皙的玉手,按住林枫刚动起来的大手,缓缓说道。
虽然脸上有些恋恋不舍,但明显不是那种不懂大是大非的女人。
“无妨,那卢老头有事求我,先将他凉一凉,只有这样,他才肯乖乖任我拿捏。”林枫将苏怜儿转过来,望着那张秀丽的面庞,笑着说道。
苏怜儿点了点头。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该她知道的,林枫不说,她不会主动去问。
就这样,两人腻歪在一起。
这其中,自然免不了一番风雨。
半夜时分,风雨停歇,尘埃落定后,林枫躺在那里,怀抱着苏怜儿。
“你觉得,当今朝廷科举如何?”林枫手放在他光滑的羊脂玉背上,开口问道。
林枫之前查苏兴昌的时候,苏府一干人都有过了解,苏怜儿在进宫前,在京师是有名的才女,突然想起科举之事,随口闻起来。
苏怜儿仰起头来,不明白林枫怎么突然说起这来。
“科举之初,意在给天下百姓出头之日,为朝廷选拔可用人才,大宇开国之初,的确有不少寒门志士通过科举,入得朝堂,为大宇做下了不少贡献。”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科举变慢慢变味了,成为了有些人手里的工具,他们借此发展党羽,打压异己,平民百姓,几乎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对此,百姓们早就怨声载道,只是,士族势大,普通百姓们岂能反抗他们的意志。”
说这些话的时候,苏怜儿悄悄打量着林枫。
林枫沉默下来。
苏怜儿的话,一语中的。
寒门难处贵子,不论哪个时代,皆是如此。
普通百姓没有晋升之道,阶级之间,愈发泾渭分明,长久以往,即便是愚昧的百姓,也能渐渐看出来,这样的国家,怎么能不让人失望。
“你想要整顿科举吗?”苏怜儿猜测着问道。
“暂时有这个想法而已,若不整顿,长此以往,民怨越积越深,不利于国家与朝廷的稳定。”林枫淡淡说了一句,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春闱还有三个月,到时候再说吧。
烛光熄灭,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卢天工从林府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正厅里,那张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助。
这一夜,卢天工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卢天工早早来到皇宫门口。
今日有朝会,他只能暗暗祈祷,提前见到林枫,否则儿子卢正浩的事一旦被爆出来,那就完蛋了。
时间还在,朝会到临近中午才开始,卢天工一个人站在皇宫门前,就这么等着。
这两日,他也听说了,京兆府尹陆进和儿子陆向荣勾结女真,劫掠朝廷军资,被东厂的人抓了过去,内阁首辅杨文轩带着众朝臣进宫觐见,宫门未进,就被林枫给‘劝返’回去。
再想到自家儿子做的事,卢天工不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