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倒是对徐茵说的这个勤劳奖、抽奖盘挺感兴趣的,颇有兴致地问了徐茵好几个问题。
徐茵考虑到抽奖盘是实木打造的,为了营造“摇奖”的氛围,并让大伙儿为了每个月固定的抽奖活动有干活的动力,特地让匠人打得比较大,摆在东院比较醒目的位置,实木雕花抽奖盘既能抽奖,乍看更像一座有趣的木雕摆件,以免人来人往碰倒,底座尤其沉甸甸,若只是让老太君看一眼,就让下人搬来搬去未免折腾,索性问老太君有没有兴趣去东院坐坐,顺便体验一把抽奖。
正巧今儿天气也听晴朗的,老人家适当出门走走对身体有好处。
老太君正有此意:“也好,许久未去看看昭儿了,趁今儿天好,老婆子我就去东院坐坐。你们感兴趣的,就随我一起去坐坐,不感兴趣就散了吧。”
她这么一说,前来请安的诸位女眷哪好意思就此散场,指定要陪了去啊。
钟敏华便吩咐身边的丫鬟,先行一步回东院准备茶水点心。
她和徐茵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太君,领着众人慢悠悠地踱去东院。
二夫人撇撇嘴,心里嘀咕:东院有什么好看的,这个季节荷花早就凋谢、莲蓬也枯萎了,绵绵细雨天还能坐在风雨亭里听雨打残荷声,景是不咋样,但意境倒是挺美。然而眼下秋阳高照,能看啥?看野鸭子戏水吗?
可同样的,她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跟着大伙儿一起移步东院。
老太君对徐氏越来越满意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她得赶在佑瑄的媳妇进门前,稳住西院在老太君心里的地位才行!
想到佑瑄的亲事,二夫人瞬间有了话题,她殷勤地上前,屁股一扭挤开徐茵,扶住老太君讨好地说道:“母亲,前儿个儿媳拿给您过目的像册您可看过了?”
老太君点点头:“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这几个家世、品貌都不错。不过,福康王的嫡女也到许婚年纪了?”
“可不,前儿个遇到福康王妃,正是她主动与我说起的。”
老太君沉思后,没有马上表态,而是问道:“那霖儿的亲事你可有在考虑了?”
二夫人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母亲的意思是,福康王的嫡女配咱霖儿?”
好当然好啊!
可瑄儿毕竟是大哥,有合适对象不先考虑大哥,反倒留给弟弟,这……
她怕一碗水端不平啊。
老太君不悦地睇她一眼:“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
二夫人瞬间会过意:啊啊啊!老太太这是看中福康王的家底,想留给霖儿当助力。这么说,她家霖儿是薛府板上钉钉的爵位继承人了?
连忙应道:“儿媳有数了!回去就写帖子,约福康王妃出来喝茶。”
老太君目前心里确实属意小孙子,毕竟大孙子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醒来后能不能恢复如初也不好说,她再怜惜大孙子,也没办法一直等下去。
可碍于大儿媳妇在场,她只是点到即止,没有多说。
钟敏华又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老太太未竟的语意。
她低垂眼睑,遮住了眸底一闪而逝的嘲讽。看!这世道就是这么现实!
都说人走茶凉,这人还没走呢,有些人就迫不及待地在商量人走以后的种种了。多么讽刺!
徐茵悄悄握住婆婆的手,朝她眨眨眼。
钟敏华微微一怔:是了!茵茵说过,昭儿会醒来的!他还没被判死刑呢!
想到这里,钟敏华足下一顿,朝老太君福了福身:“母亲,儿媳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老太君虽然诧异,但还是点点头:“你说。”
“倘若昭儿不久后醒了,老太君打算如何安排?”
“……”
“……”
“……”
在场除了徐茵,大概没有人认为薛昭瑾还能再醒过来。
听钟敏华这么一说,众人的心里活动可精彩了:
老太君:看来老大媳妇到现在还接受不了昭儿的事,唉,天可怜见的……
明夫人:神医虽然嘴上没说,但每次过来复诊,看他脸上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凶多吉少,就差让薛府做好办后事的心理准备了,唉……
二夫人:大嫂这话可真搞笑,说得好像侄子还能醒过来似的。要不是怕她受刺激,真想告诉她:其实老太君悄悄吩咐自己在备棺椁了,墓地也早就选好了。真等到那一天,再做这些准备哪里来得及。大嫂莫不会天真地以为,娶徐氏真能冲喜撞大运吧?
“咳。”老太君反应过来,清清嗓子说道,“昭儿若能醒来,自然再好不过……”
话音未落,守在薛昭瑾床前的小厮之一神情激动地飞奔而至:“夫人!夫人!公子、公子他、他……”
“他醒了?他是不是醒了?”
钟敏华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