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严师·茵每个礼拜天都带着两小只跑步、练拳,练完拳带他们上街喝豆浆、吃小笼包,吃完他俩一块儿写作业,写完她给他们讲错题、难题。
不得不说,江小弟的脑袋瓜子比徐潇聪明多了,她讲的题,徐潇还在咬着笔杆消化呢,江念晨就举手表示会了。
日子就在给她家的饼铺开发开发新产品,教两小只打拳、学习中悠然而过,忙碌又充实。
一晃又是一年。
徐潇上二年级了,徐氏饼铺又开了一家。
随着铁矿厂再一次裁员,煤厂、五金厂也陆续有员工下岗,机械厂门口的早夜市场,冒出越来越多的下岗工人吃食摊,但消费群体却逐渐在下降。
见徐家的烧饼摊生意这么好,自然有人想方设法地改造炉子卖烧饼。
别说,还真有人知道缸炉的构造,虽说烧饼馅儿调的没徐家好吃,但胜在价格便宜啊,徐家卖两毛,他卖一毛五;徐家卖五毛,他卖三毛五,总有人去买。
做生意的最怕打价格战,几天下来,徐家饼摊受到了冲击。
不仅如此,对方每天不睡觉似的,凌晨四点就来占摊位了。
尽管这时候的摊位都是免费的,不存在固定摊位,谁去的早谁先挑,但徐家因为是第一个来这里摆摊的,一摆两年,大家都默契地约定俗成了,万万没想到有人会抢摊位,气得马春芳和对方大吵了一架。
可第二天、第三天,对方依然来得很早,加上卖的也是烧饼,还是比徐家便宜五分、一毛的烧饼,倒是真被他抢走了不少生意。
马春芳气得几宿没睡好觉,定了闹钟打算三点半起来去占摊位,被徐茵拦住了。
“妈,生意要紧还是身体要紧?你今天三点半占回老摊位,他明儿三点去占,那你后天是不是要两点半爬起来去占?一晚上总共才几个钟头,还睡不睡觉了?依我看,这里的早餐摊过于饱和了,咱们干脆退出算了。”
“退出?成全他们吗?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不,我们换个地图去摆摊。”
“???”
徐茵就在城南机关大院附近物色了一个门面,说服爹妈直接上那里开店去了,机械厂门口的摊位谁爱占谁占。
这次不是租,是直接盘的铺子。
之前的东家也是做生意的,把铺子隔成了前后两间,前半间做生意,后半间做卧室。
这么一来,徐伍一两口子不用每天往返赶了,忙得晚了就在店里歇下,第二天早上还能多睡会儿。
机械厂这边的早夜市,不少老顾客见徐氏饼摊好几天没出摊了,很是想念他家的烧饼、酱香饼,就上铁矿厂的职工大院打听:
“徐氏饼摊的老板是住这边吗?还是说搬家了?怎么好几天没见他们出摊了。”
“不知道啊,我也好几天没看到他们两夫妻了。”
“春芳的弟弟倒是每天都回来,春芳两口子确实好几天没见到了。”
“不会是气狠了病倒了吧?”
焦冬梅下班回来,在天井听到几个下岗女工在聊徐家的事,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幸灾乐祸地回家了。
“老周,你听说没有?老徐两口子因为摊位被抢,气病了呢。”
“谁说的?”周全才也刚进家门,到家把外套一脱,就躺到了床上,“我咋听说老徐两口子去城南开店了呢。”
“什么?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老刘和我说的,老徐运气好,在城南的机关大院附近盘到一间门面,那里住着的可都是机关单位上班的人,比厂矿职工有钱多了,生意比这里还要好,开张头三天,天天有人排队。”
焦冬梅:“……”
瞬间嘴角耷拉,白高兴一场!
眨眼到了月底,徐茵家又聚在一起开碰头会了。
“首先,我们来恭喜舅舅,终于还清全部赌债了!”
徐茵把收回来的欠条交给马建兵,让他当着大家伙的面撕毁焚烧。
马建兵仿佛在做梦。
“我真的都还清了?”
“还清啦!以后你无债一身轻,可以考虑终身大事了。”徐茵打趣他。
马建兵哭成了一个孩子。
徐伍一感慨地拍拍小舅子的肩说:“建兵啊,你看只要努力,想过上好日子不难对不对?以后真的别再碰赌了。”
“不碰了!打死我都不碰了!我现在对打麻将、推牌九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喜欢做面食。茵茵说下半年邻城有个面食比拼大赛,我想去试试。”
马春芳高兴地说:“好好好!到时候我们歇业一天,都陪你去!”
“舅舅,我给你当保镖咋样?你看我现在老厉害了!”
徐潇摆了个鼓起肱二头肌的pose,惹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徐茵笑着揉揉弟弟的脑袋,才继续说下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