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瑾并不是生病,而是左肩中枪。
子弹是取出来了,但伤口一直在发炎,高烧40度已经两天了,加上天寒地冻,身体忽冷忽热,几近昏厥。
徐茵当机立断,拿出注射器,给他打了一针布洛芬。
反正小吴确实提取了可以直接使用的高纯度青霉素,她不怕被问。
沈南意伸出手本想阻止,可想到这里是药厂,眼前眉清目秀的青年是药厂老板,真要害人也不会接他们进来,又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扭头盯着弟弟的脸色:“阿瑾,你感觉有没有好点儿?”
徐茵:“……”
就算她用的是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少的强效退烧针,也不至于针头还没拔出就有效果了吧。
“今晚你们得留个人照顾他,退烧过程中会出不少汗,要及时补水,衣服要是汗湿了也要及时更换,免得身体还没好又感冒了。”
沈南意点头如捣蒜:“会的会的,这个您不说我们也会好好照顾他,是不是扛过今晚就没事了?”
“烧退下来就没事了。要是过四个小时还没退,你们再找我。”
说话的时候,徐茵垂眸看着沈西瑾,如此弱不禁风、病恹恹的样子,几世以来还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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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想到他这不是病,是枪伤,受伤这段期间想必很不好过,也不会有什么胃口吃东西,于是起身道:“你们这一路风尘,想必还没吃午饭吧,我去食堂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多谢!”
沈南意感激地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徐茵摆摆手,刚要离开,正给沈西瑾擦汗的小伙子忽然激动低呼:“烧退下来了!”
“这么快?”沈南意惊喜地弯下腰,在弟弟额头探了探,同样很激动,“真退下来了!谢天谢地!难怪磺胺贵如黄金还有价无市,不愧是神药!当得这美誉!”
徐茵脚步一滞,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这可不是磺胺,是我们药厂新研发的西药,效果比磺胺好无数倍。”
“???”
徐茵走了,沈南意几人还在面面相觑。
“南、南哥,徐老板说他给瑾哥用的什么药?”
“我听清了,是药厂研发的新药,效果比磺胺好无数倍。”
无数倍,这是什么概念啊?
磺胺在市面上的价格可是能跟黄金等值的,关键很多有钱人捧着黄金也未必买得到磺胺。
要是能用黄金买到,他们几人凑一凑,还是能凑出几片金叶子的。
沈南意原想着,等弟弟扛过今晚、熬过这一关,就把身上的金叶子、银馃子都送给徐老板,感谢他的救命和收留之恩。
虽然不愿去想,但不得不承认,没有徐老板,他很可能要失去这个弟弟了。
没想到徐老板拿出来的药比磺胺还值钱,那他们几个掏干净身上的值钱货,恐怕也还不清这份恩情了。
这一刻,沈南意后悔没把埋在祖宅后花园老桂花树底下的钱箱挖出来,钱财虽乃身外之物,但没钱财,还个恩都显得空白无力。
“阿瑾啊,你二哥我是没辙了,不若等你养好了伤,在药厂留一段时日干活抵恩情吧!”
“……”
沈南意摩挲着下巴还在想还恩情的方式:“不知道徐老板有没有妹妹,看他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要是有妹妹,长得肯定也很不错,干脆你给徐老板当妹夫,以身相许报这份救命之恩得了!”
“……”
真是越说越离谱。
沈西瑾此刻虚弱无力得很,加上药效的缘故,在他二哥无厘头的碎碎念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徐茵来到食堂,自从药厂竣工以来,小吴一直在这里工作,忙的时候,连着十天半个月都没时间回家,把药厂当成了第二个家,吃住都在这里。
因此她在食堂里囤了不少米面粮油,仓库里放了好几床薄的厚的棉被、褥子,取用都是现成的,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不过小吴放假前,把不耐烦的蔬菜都吃完了,徐茵从系统仓库拿了一筐出来,想了想,干脆又拿了一篮鸡蛋、一只鸡、两条鱼,还有一叠红纸剪的窗花、春联、福字。
既然假装是要在药厂过年,年货总要备几件的。
鸡处理好以后装入瓦罐文火慢炖熬鸡汤,鱼暂时养在水缸里,过两天就是大年了,煎一条鱼寓意年年有余。之所以拿腊肠,主要是其他荤菜不耐放,腊肠不怕坏。
毕竟她现在还有个身份是尼姑庵主持,平时在外面吃饭也鲜少碰荤菜。主要是担心碰多了,哪天要是没留神,穿着尼姑袍、戴着尼姑帽也吃上了,那不得崩人设。
所以除了一只鸡,其他荤菜都是比较耐放的。
当晚的主食是一锅熬得很软糯的养胃小米粥,想到沈西瑾中枪后应该流了不少血,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一点血色,徐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