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药这么快有眉目了?
那更得加快速度买地盖厂房了。
吴安平虽然一宿没睡,但新药的突破让他整个人格外亢奋。
“用不着补眠,我一个大小伙子,熬一宿通宵算什么!”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证厂房的落实,再三表示不用考虑他,早饭简单,去厨房拿了两个杂粮馒头带着路上吃就行。
徐茵担心他猝死。
固然迫切希望药厂早日开办、新药早日问世,但不希望是用合作伙伴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但时间确实不等人。
于是出门前给他倒了碗兑了一滴灵湖水的凉茶:“先喝碗茶润润嗓吧,光啃馒头不噎吗?”
吴安平牛饮似地一口干完,砸吧了几下嘴,赞叹道:“这是什么药材熬的凉茶?真好喝!一碗下去,不仅灵台清明、口齿生津,浑身的乏力疲劳也一扫光,真舒坦啊!”
徐茵心说当然!这是姐在修真世界薅的羊毛,下次去薅还不知要等啥时候,姐自己都舍不得经常喝。看你小子一颗红心向着药厂、为了新药熬通宵,才舍得分你一口,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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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安平还在意犹未尽:“先生,这是普通凉茶吗?感觉像是药茶。不知药材寻常否?若成本不高,可制成放在铺子里卖。又或者,等药厂开起来,批量制成茶包,我留洋时曾有幸喝过一款茶,便是用茶包冲泡的,茶香浓郁令人回味无穷、袖珍的茶包携带也很方便,不过显然不及先生您的这款茶让人提神醒脑……”
“……”
徐茵见他喋喋不休还要再说下去,木着脸地打断道:“别想了!这茶的配方虽然普通,但其中一味药材堪比稀世珍宝,卖是不可能卖的。”卖了你小子也买不到灵湖水!
吴安平这才就此打住,但不禁在心里暗暗猜测会是什么药材竟堪比稀世珍宝?人参?灵芝?鹿茸?可这些药材贵是贵,但也不至于贵到有钱人买不起啊?何况他也没从凉茶里喝出这些名贵药材的味道,仔细回味,好像真就是普通凉茶的口感。
吴安平自我怀疑了一路,直至跟着徐茵坐黄鱼车到达城北郊外,一座废弃的酒厂。
徐茵几天前就看中了这块地,这里离药师庵很近,以她的轻功,十分钟左右就能从药师庵赶到这里;离火车站也不算远,将来运输还算方便。走公路就更方便了,去往北方这里是必经之路。
吴安平也觉得不错,这块地面积不小,后面还有一片小树林,药厂嘛,就该建在清静的地方。
两人都很满意,也就不用再去别处看了,当天就把这块地皮买了下来。
论理正规交易只接受银元,金条都是私底下的流通货币。
但徐茵一开始的人设就是京城来的世家子弟,出门带着一箱金条比银元更不易被怀疑,她就大剌剌提着一箱子大黄鱼去交易了。
交易完多余的大黄鱼她也没带回去,当场捐给了县政府,用于民生建设。
政府官员对她的印象一下好了许多,一听是开药厂,而且还是西药厂,大手一挥,就给她批了执照文书,省的她再跑一趟。
饶是徐茵都没想到:多余的金条捐给县政府,希望能好好捯饬一下城北到郊外的马路,没想到直接帮她把后边的程序也给走完了。
地皮刚买,废弃酒厂还没拆,药厂的执照就办下来了……她是不是应该定制一面锦旗送过来?
只能说这时候的官员行事都相当滴随心所欲啊,规章制度在他们眼里,形同虚设。
今天能被她几块大黄鱼收买,明日保不齐能为几箱珠宝卖国。
这么一想,别说送锦旗,给出去的大黄鱼她都想收回去。
吴安平跟着徐茵跑了一天,佩服得五体投地。
见识了徐茵的处事手段,他终于明白,爷爷曾经评价父亲“不是做生意的料”是什么意思了。
徐茵:艾玛啊!把个单纯的热血青年带坏了,造孽啊!
斜对面的西药房,打听到徐茵今日带着老吴家的疯孙子出门了,听说把人治好了,再一次肯定自己的判断:姓徐的出自京城杏林世家。庆幸说服了老板,没用强硬的手段把铺子抢回来。
又听闻徐茵是去城北买地,托政府朋友一打听,得知是要办西药厂,心里不禁琢磨开了:
目前市面上买得到的西药,别人不知情,他一个在西药房工作多年的大掌柜还能不知情?全是假的!真正的西药,进来就被上流阶层瓜分了,几乎流不到药房。
药房里卖的那些西药,全是挂羊头卖狗肉。
饶是如此,像“磺胺”这种对枪伤、刀伤疗效极好的西药,连假货都拿不到,稀缺啊!不仅药品稀缺,药品瓶子上那个能用来以假乱真的商标也稀缺!
尤其是最近,好几家偷摸生产假磺胺的药厂仓库失火,导致西药房的柜台快空了,生意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