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动员大会结束,被包围的人成了徐茵。
徐茵好想伸出尔康手。
心说场长你这就不讲武德了,分散火力也不能把我架在火上烤啊!我一个养猪场的新晋小职员,论资历没资历、要经验没经验,说的话能让大家信服吗?
然而场长宣布散会就开溜,动作快得好似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样。
幸好分管猪圈的同事,大部分都是单身小伙子。
见徐茵一个女同志,凭一己之力把猪圈打扫得这么干净,还获得了上级领导和场长的认同和表扬,他们也要做到才行!否则凭什么追求她?凭他们的懒惰吗?
尤其是参观完徐茵分管的猪圈、负责的猪群,再回去看看自己的,臊意爬满年轻的脸庞,这差距……
从前大家都一样,谁也没觉得猪圈这么脏这么臭有什么关系,不脏不臭就不是养猪场了。
如今……
还说啥说!赶紧干起来啊!
他们就不信,女同志能做到的,他们这些男同志做不到!
何况,他们还想追求徐茵同志呢,连工作都干不好,有什么脸面见人家?
真要说有敌意的,也就隔壁猪圈的大娘,以及另两个与大娘关系比较好的妇女同志,对徐茵意见比较大。
“你吃了空啊?什么给猪洗澡、给猪圈打扫……要干你自己干,干啥拉着我们一起?我们可没你这么空!”
“就是!光打猪草、拌猪食就够累的了,还要给猪洗澡?我给我们家孩子都没洗过几次澡,真是有病!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上级领导下来视察,故意把自己那间猪圈打扫得那么干净,好受到领导表扬?还坏心眼地让我们受批评?”
“诶诶诶,老王你们这么说就过分了啊!”田大姐过来帮徐茵说话,“林副厂长下来视察的事,别说小徐了,我都是临时被场长叫去才知道的。还有,场长对你们几个不满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其他人尽管也会在上班时候忙点私事,但谁像王彩凤这几个妇人——家务事当正职、猪场的活当兼职,有事找她们,十次里八次找不到,不是回家洗衣服做饭、就是在菜园串门唠嗑顺便顺点公家种的菜。
王彩凤几个被田大姐说得老脸一红,但又落不下脸,梗着脖子嘟囔了一句:“我们怎么了?该干的活不都干了?猪场的活多累多脏,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怎么会理解……”
“我不理解,小徐同志理解啊!但她不是做得很好?来这里才几天就把猪圈收拾得那么干净,别说猪了,你们是不是也很想待她的那个猪圈?”
“……”
谁他娘想待猪圈啊!
可这话驳得王彩凤几人确实哑口无言。
心说这个新来的简直是个怪人,把猪圈打扫得比家里都干净,真是吃饱了撑的!还教猪崽定时定点屙屎拉尿……这么能耐,咋不让猪自己去割猪草、煮猪食?
王彩凤几人没好气地一人赏了徐茵一个大白眼,气哼哼地回猪圈大扫除去了。
徐茵头疼地扶了一下额:这是给自己树敌了?
“你别放在心上,她们不是针对你,她们就是不想多干活,谁让她们多干活,她们就对谁有意见。没办法,猪场的活确实又脏又累,有点本事的都想办法调走了,留不住人啊。”
说到这里,田大姐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向徐茵,“小徐,你是个能耐人,是珍珠就不会被尘埃掩埋,迟早有一天会受领导器重、调离现在这个岗位。”
徐茵摇摇头:“我倒是觉得猪场的工作挺有意义的,如果我有选择的权利,我仍然愿意留在这里。”
田大姐奇怪地看了她好几眼,心说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喜欢脏累差的活,偏偏这人还是个娇娇软软的女同志,想不通!
“对了小徐,我看你上周都没休息,是担心调休这天没人帮你喂猪?”
“……”
不是啊!是她忙忘了。
“我刚来,很多事还不太顺手,等捋顺后再调休吧。”
田大姐以为她不知道调休制度,提醒道:“一周休一天,不休后面也不给补的。”
“我知道。”徐茵点点头,趁此机会再次和田大姐说起泔水,“大姐,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回去琢磨了吗?泔水不做处理就喂给猪吃,那会让猪得病或受伤,严重的话甚至感染猪瘟……”
田大姐听到“猪瘟”两字,重视起来,正色道:“你和我仔细说说。”
徐茵就把自己知道的说给她听,末了道:“……就是这样,哪怕没有馊臭,喂之前也要进行热加工处理才行……”
田大姐边听边点头:“行!我这就去找场长。”
涉及到猪瘟这么严重的事,田大姐可不敢耽搁,回去后,第一时间就找场长汇报了。
齐场长半信半疑:“不可能吧?从养殖场成立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