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间的二层楼房支棱起来。
就连徐茵也以为是约稿信,抱起闺女打算去自留地转转,让他安静看信,没想到许承瑾一目十行看完,对她们娘俩说:“姥爷的房子退还回来了,你们想去京城玩吗?有现成地方住了。”
那个害死他娘、又间接害死姥爷、姥姥的男人,终于落马了,包括他那一直讨好的大舅子,他和整个岳家瞬间从天堂掉入泥淖。
隐忍多年的大仇终于得报。
徐茵迎上他的视线,看到他眸底隐隐闪烁的泪光,把闺女往徐老三手里一塞:“爹,你带玉墩儿出去转转。”
“这不才刚转回来?”
“那就再转一遍。”
“……”
徐老三瞄了女儿、女婿一眼,纳闷道:“是不是出啥事了?”
“没事儿。”许承瑾看着徐茵笑着道,“让爹知道也没啥,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说着,他抱起闺女,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玩积木,跟丈人说起他家那些糟心事。
徐老三这才明白——女婿当年为啥选择倒插门。
“嘿呀!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黑心肝的人?我当年还以为你爹娘过世了,无牵无挂才上咱家门的,想不到会是这样……你爹……嘿!这哪有半点当爹的样子啊!把他当男人都抬举他了!”
许承瑾听丈人义愤填膺地骂着自己那渣爹,心里不仅不难受,反而痛快得很。
“爹骂得对!这种人哪配当人!反正在我心里,我爹就只有您一个。”
徐老三感动地直想上前握住女婿的手:“女婿啊!我也就认你这个……”
“咳咳!”徐茵清清嗓子提醒他,“大姐夫待您可不薄!”
“也对!”徐老三回过神,“目前咱家的女婿都是好女婿!就是不知道你小妹将来会找个啥样的回来,要是找个坏到家的,我可没女婿姥爷那么好脾气!我定扛着扁担打上门去,打断他的腿都是轻的……”
徐茵和许承瑾对看一眼,无奈地笑了。
说开以后,徐老三牵着小孙女去自留地摘菜。
徐茵拥住男人,安慰他:“我知道你心里还是难过的,我不晓得该如何安慰你,但逝去的人,无法再回来,你有我们,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嗯。”许承瑾搂紧媳妇儿,将脸深深埋入她颈窝,“遇见你,真好……”
她让他相信这世上不止有黑暗与腌臜,还有光明和美好。
“这就好啦?不想有更好的吗?我还说等房子盖好,陪你回京呢。”
徐茵捧着他的脸,与他含笑相对:
“走一走你从小走到大的地方、看一看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城市,还要去看看姥姥、姥爷还有咱妈……”
“嗯。”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感动,低头吻上了她。
窗外,阳光明媚;
室内,春光旖旎。
小小的人儿努力踮起脚尖、够着窗楞:“爹、娘,你们在做啥?爷爷说,你们在给我生小弟弟,对吗?”
惊扰了室内一双人。
“玉墩儿——”
徐茵瞬间清醒,推开搂着她的男人,扣好松开的衬衫扣子。
盖楼!必须盖楼房!
盖了楼房,看这小家伙还怎么扒窗户!
许承瑾无声地笑倒在她身上。
徐茵磨牙嚯嚯,推了推这罪魁祸首:“……还不起来?你那甜心小棉袄要从窗户爬进来找她弟弟了。”
“那就给她生一个。”
“……”
还生?
当她是母猪呢!
“不生了!金银玉都有了,再生一个,想不出好名字了。”
“宝墩儿怎么样?”许承瑾绕到屋外,抱起还在努力攀窗户的小闺女走回房,笑吟吟地看着心爱的女人,“金银玉宝,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宝藏。”
徐茵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酸溜溜地问:“那我呢?”
“你是我的命。失去宝藏还能活,失去生命你说还有什么?嗯?”
“……”
好吧,算你过关。
最后,徐茵没能拗过他。
当然,她内心也同样期盼,于一年后迎来了小儿子宝墩儿。
她和许承瑾这辈子一直生活在乡下。
期间,只在二层洋楼竣工以后,陪他回了一趟京,祭拜了他姥姥、姥爷还有她早逝的婆婆。
然后就是徐兰如愿考取京大金融系,前去报到时,带着家里老小又去了一趟。
那次还在京中住了一段时间,陪他们彻底游了一圈大首都。
之后长住七星村,看着昔日贫穷的村落,随着改革开放,成为第一批富起来的示范村。
村里人跟着徐茵种桃子、种葡萄、养稻花鱼,先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