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DJ音乐充斥着人的耳膜,然而酒吧里狂舞的人却丝毫未受影响。
他们反而尖叫得更大声,随着震耳的音乐,疯狂地笑闹着、扭动着自己年轻的身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精与荷尔蒙交织的味道,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夜色酒吧。
在靠近角落的某个卡座里,一个画着浓浓的烟熏妆、烫着奶奶灰发色的短发女人,不停推搡着缩在沙发椅上、海藻卷长发盖住巴掌大俏脸的年轻女人:
“喂!大小姐!干嘛呢?不是让我给你介绍个小鲜肉吗?人我带来了,你再不去,被苏珊娜那小婊砸抢走了可不关我事啊!”
“徐大小姐?徐茵?”
“卧槽!睡着了?这么吵都能睡得着?我可真服了你了……”
女人摇了半天也没把人摇醒,耸耸肩,回舞池继续找人斗舞去了。
徐茵等她离开,才撩开盖住脸的长发,揉着酸胀的额角坐了起来。
无意间低头,被半敞的大低领吓得不轻,问路过的侍者要了条小毛毯。
尽管是盛夏,酒吧里空调打得很低,侍者对她的要求并不感到意外,很快就把毛毯送了过来。
徐茵裹着毛毯,缩在沙发里端,手撑着脑袋,眼睑低垂着,看似还没睡醒,实则在接收这个小世界的剧情。
这次穿的是本披着体育竞技文外皮的现代小言,男主是短道速滑运动员,女主是他的队友,也是文末向他告白、坦露暗恋他多年的人。
这是一个开放式结局,到最终章也没有明确说男女主究竟有没有走到一起。
倒是番外里,提及了男主赵续瑾的前一段感情。
他曾经谈过一个女朋友,便是原身。
那时他刚从省队选入到国家队,学校也跟着从老家的公立高中转到离队不远的首都外国语实验中学。
外实是所升学率很高的民办学校,若没有特长生头衔,单凭他的学习成绩是无论如何都进不来的。
原身的成绩也很一般,但她家有钱,给学校赞助了一笔足以建一座区级图书馆的钱,把她送进了这里。
倒没指望她高考考多好,这不是“外国语”学校么,只希望她把英语学好点,将来考不上大学出国也不用担心言语不通。
原身打小顺风顺水地长大,单纯不谙世事,兜里又有钱,出手阔绰得很。
请同学喝饮料、吃烧烤甜品都是小事,遇到一些大型节日,还经常包场请他们看电影、唱K,身边围了一群奉承拍马吹捧她的人。
见她似乎对新来的转学生有好感,纷纷怂恿她去追。
原身这个傻白甜就真的去追了。
赵绪瑾家境不好,他爸早年在工地干活,北方汉子力气大,又肯吃苦,什么活都肯干,收入还可以,勉强能供儿子学滑冰。
赵绪瑾有这个天赋,六岁那年他大堂哥订婚,带着他去省会大冰场溜着玩,窜来窜去的速度贼快,连那些专业学这个的俱乐部少年都追不上。
省队退役后在冰场当教练的周建明看到这一幕,觉得这小孩不错,夸了句“有天赋,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定能成才”,他大堂哥回去就跟赵父说了,赵父问儿子想不想学,赵绪瑾点点头,赵父就把他送去了专业的训练馆。
别看只是在冰上滑滑,专业学这个一年下来的培训费可不低,赵父没出事之前,还勉强能开支。
然而好景不长,在赵绪瑾九岁那年,赵父因为工友疏忽大意,被高空掉落的钢筋砸断了腿,落了个残疾。
那工友家里也不宽裕,东拼西凑才拿出五万块,工地出于人道主义给了赵父一笔营养费和工伤补贴,可这笔钱最后也没留住。
赵母见赵父残疾了,以后家里的重担岂不是要落在她头上了?她本就不是因为爱嫁给赵父的,她娘家穷,兄弟姐妹又多,如果不嫁给赵父,就得外出打工给她弟筹钱讨老婆。
即便嫁了人也依然不甘心眼前的生活,凭她的相貌,明明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
反正这个儿子打小就跟她不亲,竟在赵父出院前,以存银行为由,带着这笔钱失踪了,后来才听说是跟一个来这边旅游的退休老头跑了。
赵家的天都要塌了。
好在赵父是个极有毅力的人,他左腿截肢,所有工地都不要他,也没放弃找工作,在社区的关怀下,去了一家劳保用品厂当门房,给出入人员和车辆做登记,收入不高,勉强混口饭吃。
只是干了不到两年,车间主任的大舅爷看上了这份工作,人家好歹四肢健全,于是赵父又失业了。
赵绪瑾当时几次想要放弃,家里的开销大部分都在他头上,只要他放弃,他爸不至于这么辛苦,还欠了亲戚一屁股债。可赵父不同意,说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坚持送他继续学滑冰。
所幸多年付出等来了回报。赵绪瑾十二岁那年,参加青少年短道速滑锦标赛,初出茅庐却一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