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看了一眼金河,足尖碾动地面,隐隐画走八卦起手势。
吴常勾了勾嘴角,这是黄鹤的看家本领。
当年,他吴常还是海陵市一介纨绔的时候,打架并不是没遇到过强手。不过偶尔,用上黄鹤的八卦游身步,还是十分管用的。
若是顶尖的身法高手,只是普通的流氓,甚至也只是纨绔二代,最多练过几手格斗术的,都会被他吴常安排得妥妥当当。
自然,黄鹤的身法算是不错的。
但,也只是不错而已。
僵持了几秒钟,哪怕吴常出言讽刺,黄鹤也依然没有急于出手。
呵呵。
吴常暗暗嗤笑,不禁感觉有些无聊。
时至今日,黄鹤的心思他一眼便可以看穿了。
这家伙无非是看到金河这样的高手,都被他吴常给暗算了,此刻心中有所忌惮。另外嘛,恐怕还是抱有几分侥幸,想着等外面的那帮暴徒回头过来支援了。
可惜,吴常并不在意那些。
只是他吴常也没什么兴趣跟黄鹤浪费时间。
“哎。”
吴常故作失望:“黄鹤啊,你要是不敢打就直接认输吧。”
“放肆,无知小辈,你那点儿本事还都是我教给你的,我会怕你?我是留念当年情分,不想伤了你而已。”
“哦?”
吴常说话间掌心颤动,几道金光乍现,黄鹤登时四白眼怒张,那贴身的铁骨扇尺横亘胸前。
噗……
吴常彻底乐了,晃了晃脑袋,眼珠转了转:“黄鹤啊黄鹤,你可别装哔了行不行?非要我把你跟周天宗勾结的事情说出来?”
“当年吴家的血债,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跟你也有关系?”
“放肆,你不要血口喷人。说这种话,你可有证据?”
“证据?”
吴常摇摇头:“没有。”
“不过,警察抓人才需要证据,我又不是警察,要证据干什么?再说了,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跟杀人越货也没什么分别。要不,我现在给你拍点儿照片,录个像,然后打个报警电话?”
说着,吴常做事伸手入怀掏手机。
黄鹤陡然大喝:“闭嘴,吴常,既然你执意找死,那我也帮不了你!”
说话间,吴常停手,黄鹤面容这才凝定。
“好!”
傲然一喝:“那一码归一码,我只跟你算吴家的帐。”
“我吴常,让你三招,当年你教我三年情分就当还清了。剩下的,血债血偿。”
说完,吴常单手舞动,那几枚捏在手里威慑黄鹤的金针尽皆收起。
摊了摊手,做出一副请君入瓮的手势。
“好小子,看来这几年在外面真学到了本事,居然敢跟劳资口出如此狂言?”
黄鹤绿豆眼疾速转动,山羊胡须微微翘起,显然浑身已然绷紧,真气鼓荡之下,广袖无风自动。
吴常面无表情,这鸟人磨叽半天,叫得凶却一直不出手。
若是应震不在黄鹤的手边,他吴常没什么顾忌,早一拳要他老命了。
“你!你果真敢让我三招。”
噗呲。
吴常一口笑喷,不过马上正色:“那当然。”
“好,居然敢如此羞辱我,我就让你明白。”
“太好了,求你快让我明白,我可糊涂着呢,你还不出手唧唧歪歪个啥?”
“混账!”
黄鹤大喝一声:“小子找死!”
身形陡然拔升,一声绣着金线的鹤袍兜天笼罩,枯槁的修者双手如同鹰爪凌空捞过来。
吴常眉峰收摄,脸上嬉皮笑脸,但是心中恨意已决。
而他吴常,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是从不会大意的。
生死关头,闯过无数次的人,都明白那最浅显,也最致命的道理。
显然黄鹤也是深谙此道啊,罗嗦了半天都没有提前动手,一直到吴常承诺让他三招才骤然发动。并且,即便如此,黄鹤也没有贸然冲杀过来!
而是……
叮!
忽然数道银线划出,仿佛贯透了真气的鱼线,线端刺目锋芒直迫而来。
吴常一皱眉头,微一侧身轻易躲过。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身后如芒刺在背,紧接着一个铁板桥,那被无形真气牵动的银针反身穿刺而过。
即将掠过吴常的时候,黄鹤眼神中阴鸷大盛,爆喝一声那银针居然凌空九十度转弯,向下扭转,朝着吴常心腹要害奔泻而下。
拟码!
吴常一咬牙,单手撑地翻了个身。
顿时地板噼啪爆响,十几道银针直接扎透了实木地板。
地板的孔眼中,根根银针剧颤,吴常冷哼一声,就地扫堂腿,牵连银针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