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心心念念的圣旨,终于在赖尚荣吃午饭的时候到了。
一家人忙丢了碗快去大门迎接。
“赖公子,快随我进宫谢恩吧!”
赖尚荣从地上爬起,就听到传旨太监尖声尖气的来了一句。
除了幸进提拔了一个同进士,不过赏赐五百两黄金外加一些锦缎、团扇、香囊之类的杂物,也值得进宫谢恩?
这皇帝未免也太闲了吧?
不过也不容他质疑,便对玉钏吩咐道:“你去府上帮爷找辆马车!”
赖家当然不是没有马车,只是前面尤三姐要回去搬家,赖尚荣也没想到要进宫,便将家里两辆马车都拨给她了。
虽然也可以雇个马车,可一来不好耽搁太久,二来他也存了要向荣府显摆圣卷的想法。
反正双方都有顾虑,适当的展示肌肉,也好多捞些好处,今天不就送了个玉钏嘛!
打发走了玉钏,赖尚荣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传旨太监。
“还未请教公公贵姓!不如先进去喝杯茶!”
“杂家姓周。”
引到厅内,将圣旨交给自家老子妥善安置,陪着周太监闲聊了一盏茶的功夫,荣府的马车就到了。
上了马车,赖尚荣暗自滴咕,这皇帝也真是闲的,让自己午嬉的盘算落了空,随即想到昨日自己纳妾不错,可皇帝昨日封妃岂非也是纳妾。
元春进宫前他也见过两面,依稀还记得当年的模样,尤其是那份端庄娴雅、雍容华贵,更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不过毕竟是皇帝,想来最不缺的就是这份雍容华贵,否则这会子怎么有闲心见自己,又或者爱江山不爱美人?
少顷,马车停在宫外。
赖尚荣跟着周太监一路来到御书房,并未看到皇帝,只见殿内正坐着两人。
“你就是赖尚荣?”
不等赖尚荣行礼,身穿五爪蟒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便问道。
“是的!王爷!”
古代的服装都有规制,能穿五爪蟒袍也只有王爷。
赖尚荣一边回话,一边偷偷打量另一位儒衫中年男子。
“皇兄说你在经济之道上颇有见解,正好这改良方子也是你捣鼓出来的,不如你来说说这改良技术要如何运用,才能造福于民!”
赖尚荣不禁疑惑,皇帝召自己进宫谢恩,带到御书房安排这两个人是考教自己?
只是,昨日那宣传单皇帝都知道了,现在这王爷还这么问,难道有什么问题?
于是小心翼翼道:“回王爷,这就要看朝廷需要什么了!”
“哦?你不是想要公告天下吗?”
“呃!……小人当初是因为郁郁不得志,不得已为之。”
这话对皇帝也说过,不是秘密,有时候在上位者面前是越坦率越好。
“照这么说你并非想要公告天下?”
“学生以为,只要能将纸张价格降下来,让人人读得起书,就是造福万民!”
赖尚荣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轻易表面立场,只能这般滴水不漏的搪塞。
“可惜啊!如今国库艰难,偏偏那些腐儒还都叫嚷着与民争利!国朝又不收商税,这改良技术公告天下,岂非平白让那些商贾渔利!”
赖尚荣一直奇怪,怎么自己买了个蒸汽机就被皇帝盯上,如今看来是早就看上造纸的利润,只是不清楚为什么一直拖到昨日,还多此一举让贾政捡了个大便宜。
看来安排这二人并非考教自己,而是昨日自己一番高谈阔论起了效果,向自己问策来了,不过是碍于皇帝颜面,先安排人来试探。
“这事其实说难也不难,就看皇上的想法了!”
对于与民争利赖尚荣嗤之以鼻,有些人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
兼并土地难道不是与民争利,那些世家大族哪个不热衷于此,那些叫嚷着与民争利的,无非就是博取名声或是利益驱使而已。
出于谨慎,他还是先表明坚决拥护皇帝决定的立场。
“皇兄当然……当然是以社稷为重!”
“若是想要利用造纸增加国库收入,学生不才倒是有几个方桉!”
“哦?快说来听听!”
赖尚荣侃侃而谈道:“下策是售卖改良技术,这个法子优点是朝廷不需要费心,只要有利可图,那些商贾自然不会吝啬,缺点是难以避免私下转卖。
中策是在公告天下的同时,以平抑物价为由经营朝廷自己的造纸作坊,这个法子虽然也有利润,但是由于前期投入见效会比较慢。
上策是在中策基础上稍加改动,学生称之为股份制经营,朝廷兴办造纸作坊,同时允许民间和官员认购作坊的股份。当然,每个作坊都得是朝廷占大头,至于具体的认购价格可以再商量,同时允许民间现有的造纸工坊,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