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是正确的事情?”
徐颂声从吃蛋挞的空隙里挤出时间来回答他:“我的指令就是正确的事情。”
周澄午‘噢’了一声,没有反驳。他看起来对这个答案接受良好,丝毫没有想要反驳徐颂声的/欲/望。
徐颂声吃完蛋挞的时候外面开始下暴雨,店里网络因此而变得不稳定。她听见店员心情很差的骂了句脏话,手机屏幕变成了黑屏,上面闪烁着一行提示语。
【您已和当前网络断开连接】
店员看了眼外面的狂风暴雨,玻璃墙自上往下流淌着鱼鳞状的流水,不时有黄绿色的叶子被水流冲刷下来。
他冲徐颂声和周澄午道:“我在后面储物室休息,你们还要点什么的话就敲门喊我。”
他倒是不觉得这两人会离开,毕竟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
全家桶这种分量,别说八份,就算是一份徐颂声也吃不完的。所以她只打开了一桶,挑着自己爱吃的吃了几个,剩下的全部给周澄午。
外面电闪雷鸣,而点着蜡烛的店内却因为有建
筑物的保护,一点没有被外面的风雨影响,甚至内部气温还很温暖。
徐颂声坐得犯困,让周澄午等外面暴风雨停了再叫醒自己——这样嘱咐完周澄午后,徐颂声趴在桌子上闭眼小憩。
她确实累,但又因为环境的缘故无法十分安稳的入睡。
半梦半醒之间徐颂声听见周澄午又在打喷嚏。
她闭着眼睛肯定道:“周澄午,你感冒了。”
周澄午异常坚持:“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说不定就是那个跟踪颂颂又被他反杀的Alpha的灵魂,在地狱里咒骂他。
徐颂声虽然觉得无语,但没有像上次一样不理周澄午,只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回到家里之后,你去冲感冒药来吃。”
周澄午为自己辩解:“但是我真的没有感冒……”
徐颂声:“热水你自己烧。”
周澄午:“可是——”
徐颂声:“闭嘴,不要吵我睡觉。”
她让人闭嘴的语气并不严厉,只是平静,因为过于平静从而显得不近人情,像需要人服从的命令式语句。
然后周澄午就真的闭嘴了,虽然表情还是委委屈屈的——他把那条流浪狗拎开,自己坐到徐颂声身边。
被拎开的流浪狗露出了和周澄午如出一辙的表情,一副委屈又不得不求全的样子。
周澄午按照徐颂声要求的,两眼十分全神贯注的望着窗外,打算等外面雨停,就第一个通知徐颂声。
但是雨一直不停。
他不是个耐心特别好的人,受濒临发情期的信息素驱使,一直盯着重复的画面只会让他更加烦躁。
原本因为被喂了点吃的,终于愿意呆在周澄午身边的流浪狗,敏锐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它格外有眼色的跳下椅子,转身钻进收银柜台后面。
于是摆满空的全家桶的桌子,就剩下周澄午和徐颂声还在那坐着。
周澄午面朝徐颂声趴在桌面上,他刚趴下来,就听见徐颂声声音:“不准偷亲。”
他瘪瘪嘴,刚准备向徐颂声挪近的动作停住,然后又不高不兴的趴回去。
外面暴雨噼里啪啦拍打着玻璃墙,声音太杂又存在感极强,徐颂声即使有困意也根本睡不着。
她睁开眼睛,看见周澄午趴在桌面上离她很近的脸,他的脸好红,从白净皮肤底下蔓延上来的,那种仿佛是胭脂一般的红。
那样的红看起来不像单纯是蜡烛光的缘故,而徐颂声也确定周澄午不是那种会因为盯着自己就轻易脸红的人。
她心底有了猜测,伸出手去摸周澄午额头,触手果然是一片滚烫的。
她看科普书上说过,如果Alpha生病的话,对自身信息素的控制能力会降低——但是徐颂声没有闻到那股呛人的信息素气味。
周澄午完全没有意识到徐颂声伸手过来是在摸他额头上的温度,所以在徐颂声的手心贴上他额头时,他仰起脸整个埋进徐颂声手里。
虽然以他们两的体型差距,要让周澄午把脸埋进徐颂声掌心有点困难。
但周澄午显然不在意这些,仍旧把脸贴上来。他整张脸都好烫,嘴唇抵着徐颂声手心,呼吸的热气也落到她掌心皮肤上。
徐颂声迅速抽回手,周澄午下一个蹭贴扑了空,但没有像平时那样站在原地委屈的看徐颂声——他身子往前凑了凑,靠到徐颂声肩膀上,发烫的鼻尖几乎贴着徐颂声脖颈。
就好像快要窒息的人在努力呼吸氧气一样,周澄午在竭力吸取关于徐颂声存在的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