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铖的肯定,更加让顾浅有动力。
“你看,你也挺忙的。这事儿要不就让我来查把,你看我在这方面不也挺厉害得么!是不是?”
“怎么,你还觉得你是侦探了?”
“不是侦探,但也发现了你没有发现的东西,是不是?我已经约了舒伯特先生,让他多跟我说说白一梅的事情。这样,我总能查到一些端倪。
对了,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你们当年的细节啊,这样更能对比判断。我就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有两张面孔!”
陆御铖却是看着她一副跃跃欲试要一查到底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你怀着孩子,忙这些没用的做什么?身体累坏了怎么办?”
“我只用动动脑子而已,又不用做什么,怎么会累坏?在说了,你们公司难道没有孕妇上班的?还是说,你们资本家看不起孕妇?”
顾浅挥舞着小拳头抗议。
但是陆御铖依旧坚持摇头,“她们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你不行。你如果有什么意外,我真的不敢想……”
“能有什么意外?”顾浅歪着头,不理解,“之前你担心的事情,无非有两件。第一,白一梅回国目的不明,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国的,所以对她颇为防备。第二,秦逸扬找你麻烦,他混黑的,所以,出手肯定不会像一般人那样,你怕我出事。”
“你明白就好。”
陆御铖摸摸顾浅的头,像是摸一直乖巧的小猫。
顾浅已经养成了习惯,在他摸头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在他掌心蹭蹭,甚至有时候还会扑上去抱住他,跟他撒娇。
但是这次,顾浅抓住他的手,放下来,郑重道:“可是,陆御铖,你想过没有,我不是一只你养的宠物。我是一个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斟酌词句。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挺没用的。小时候,靠着家里的庇护,无忧无虑。但是这种无忧无虑,是父母给了我一个玻璃温室,当我家破人亡的时候,玻璃温室没有,所以,我才会被人欺负,欺骗。后来,被人缠着追求,识人不清,就敢跟人定情,私奔。
我曾经非常怨恨他们,但是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儿问题么?
如果我从小就参与到家族产业中,哪怕稍微懂一点儿点儿,也不至于被人抢走,还让顾家把我差点儿卖掉。如果我从小就多懂一些男女之事,恐怕不会被司莫萧骗得那么惨。”
提到往事,顾浅面上有几分悲意。
陆御铖把她抱过来,大手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抚弄。
“这不怪你,怪我。”
如果他早点儿追求这个女孩,或者,早早把她养在身边,会不会就好一点儿?
是他太过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让顾浅瘦了这么多的苦。
顾浅埋头在他胸前蹭了两下,抬头,摸了摸他的脸。
“我现在说这些,不是非要惹人伤感,而是我越来越觉得,不能像过去那样,我一直被庇护着,圈养着,就算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想我受苦受累,想要宠着我,惯着我,但是,温室的花朵,永远只能在温室中,一旦这个温室不在了,她就只能等死。”
“不许乱说。”
陆御铖捧着她的脸,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按了按。
“如果你觉得我是你的温室,那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你的温室,永远都存在。”
“可是陆御铖,人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不能保护我,不能陪着我呢?”
“这不可能!”
陆御铖斩钉截铁,眉头紧皱,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两分。
顾浅身体颤动了一下,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惧意。
陆御铖马上放低了声音,态度也温柔不少,“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吼你。”
他倒是没有吼,不过顾浅有些意外罢了。
“她知道,这是陆御铖的心病,所以,想了片刻,又道:我知道你会永远陪着我,我也想永远陪着你。可是,你什么事情,都让我不参加,我现在又没有工作,我就是一个在家混吃等死的女人,除了盼着老公回家,陪我聊天说话,我没有一点儿事情可以做。你觉得,这样的我,能陪你做什么?”
顾浅眼中闪着亮光,那是希冀的神采。
“我不想只做一个跟你撒娇的女人,我想做一个,能配得上你的女人。”
顾浅的坚定的深情,让陆御铖一瞬间有些恍惚。
在他的印象里,顾浅一直是一个小姑娘,会撒娇,声音细声细语,哪怕跟他闹别扭,也只是倔。
倔强,和坚定,虽然看着相似,但是又有不同。
倔强好似人身上的刺,根根立起,是防备的,是内心紧闭的一种措施。
但是坚定,则是一种内心强大,表面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