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赶忙垂下头,一时间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怎么说了那样的话。
顾凉月虽然先入府,可是如今这将军府里执掌中馈的是谢婉凝。况且,姜景辰对她的偏爱,家中的仆人都看在眼中。
谢婉凝回来便是带着平妻的身份,这是别家妾室都没有的。她不但生育了将军府的嫡长子,腹中更是还有一个。
即便顾凉月此时怀了身孕,她的孩子也只能屈居于谢婉凝的孩子之下。一番思索下来,该怎么做玉兰已经想的很清楚。
“夫人,奴婢该怎么跟将军说?”玉兰开口问着。
她跟在谢婉凝手下讨生活,她身为丫鬟也只能得罪顾凉月了。
谢婉凝冷笑,低声对她说了几句,便让她去了。
听雨轩,屋子里灯火通明。
顾凉月与姜景辰相对而坐,二人面前正是棋盘。
自他们回来以后,顾凉月已经赢了姜景辰两次。就在姜景辰准备落下手中的棋子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顾凉月微微蹙眉,“云梦、云锦,外面怎么了?怎么这般吵闹?”
闻言,房门被推开,“将军、夫人,是水榭居的玉兰来了。”
玉兰?
顾凉月看了眼姜景辰,只见他依旧在思索着手中这颗棋子落在哪里。
“让她进来吧!”顾凉月收回视线。
下一刻,玉兰一脸着急的进了屋子,“将军,您快回水榭居吧!少爷他,他肚子疼。”
话音落下,姜景辰手里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面上满是着急,“如何了?怎么不早些来告诉我?”
玉兰看了眼顾凉月,低声说道,“夫人说您今晚住在顾夫人这里,不想打扰您。奴婢觉得少爷疼的实在厉害,所以…”
“胡闹!”姜景辰起身往门外走去,甚至都不曾看一眼顾凉月。
云梦和云锦对视了一眼,只听顾凉月说道,“云锦,你去请钟医女去水榭居。”
“是!”云锦虽然不情愿,却也不敢耽搁。
水榭居内,刚踏进院子便听见团儿哭叫的声音,“疼,肚子疼!”
“呜呜呜,我要父亲、我要父亲!”
随着房门打开,团儿哭的更加厉害了。谢婉凝瞥了眼姜景辰身后的顾凉月,哭着扑向姜景辰。
“夫君,怎么办啊!”
“团儿他说肚子疼,都是我不对。”
“凉月妹妹,我不想打扰了你和夫君。可是,团儿他要父亲,这真的是没法子。”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怪罪我,可是我……”
一番话下来,顾凉月莫名的被扣上了一顶帽子。
云梦气不过想要理论几句,却被顾凉月拦了下来。
姜景辰揽着谢婉凝坐到团儿的身边,“如何了?团儿,还疼吗?”
“钟医女呢?怎么还没来!”
“一群废物,快去请啊!”姜景辰怒吼着。
顾凉月紧了紧眸子,“云梦已经去了,估摸着快来了!”
话音落下,云梦和钟医女进了屋。
钟医女替团儿把了脉,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将军,小少爷他是吃着了,如今有些积食的样子。”
“积食?”
姜景辰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今天晚上并未用多少膳食,怎么会积食了呢?”
说罢,一旁的玉兰跪了下来,“将军,少爷他…”说着,玉兰胆怯的看了眼顾凉月,“少爷他吃了些饴糖。”
“饴糖!”
姜景辰语气重了些,“哪里来的饴糖?平日里团儿从不吃这甜腻的食物。”
“婉凝,初入上京,即便是这饴糖好吃,也不能让团儿晚上吃啊!”
闻言,顾凉月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门外赶来的姜母正巧将玉兰的话听在了耳中,厉声斥责道,“婉凝,你是怎么做母亲的!”
“我知道你们在边关受了苦,可是这甜腻之物,岂能是晚上吃的?”
谢婉凝满脸的委屈,“婆母,夫君,这饴糖不是我给团儿的。我身为母亲,岂能不知道这甜腻之物该不该吃?”
说着,她看了眼玉兰。
“回太夫人,这饴糖是顾夫人给少爷的。昨日少爷在后花园里遇见了夫人,夫人念着少爷,所以便拿了一包饴糖。”
“奴婢瞧着昨日少爷吃了些,便放了起来。未曾想,少爷用完晚膳回来时竟然找到了。”
“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照顾好少爷。”
闻言,姜景辰与姜母同时看向顾凉月。只是,顾凉月一脸冷静的站在那里,并无半点慌张。
姜景辰收回眸子,“钟医女,团儿此时该怎么办?这孩子一直哭着说肚子疼!”
钟医女上前施了两针,随后又按了穴位,“积食病症并无大碍,我已经施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