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儿知道她们的心思,接着说道,“诸位可以想一想,边关将士当时急需要粮草、寒衣时,京中的商户门尚且能够捐出自己的身家,咱们这些人都是明面上的大户人家,难不成还要比商户们更加难以言说?”
“诸位若是不放心,我林锦儿今日当着太后娘娘以及长公主的面立下字据为证。此番,绝非贪了各家的私产,无论捐出多少,全部记录在册,等到国库之后充沛,定然归还!”
“另外,这一次诸位捐出的银子数目,会公布与众,让百姓们都知道咱们这些人的功德。”
……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林锦儿所说的哪里是功德,分明就是故意逼迫着她们拿出银子。
不得不说,这一招实在是狠毒。
这一旦张贴出去,所有的人便都知道每个人捐了多少。若是捐的少了,免不得要被人骂。往后,还有何脸面在京中混迹。特别是在朝为官的,只怕要被京中的百姓们在背后戳脊梁骨。
这下,刚刚还想着要不要少拿一点意思意思的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侧妃,今日实在是不巧,我出来的急并不知道是为了这件事。今日随身带的一千两银票,就捐出了吧!”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开口说着。
林锦儿抬头看去,是刑部侍郎的夫人。
“自然是成的,来人将刑部侍郎齐军大人的名字记录下来。齐军大人的夫人慷慨,第一个拿了银子,必须让人知道才是!”林锦儿并未恼怒,看着脸上是淡淡的笑,实则这已经是在变相的恶心齐夫人了。
眼看着一旁的宫女真的拿来了笔墨纸砚,齐夫人慌了。刚刚她只是想着林锦儿随口一说,哪里能真的做下这样的事,未曾想她竟然来真的。
“等等!”齐夫人赶忙出声拦下,“侧妃,不知道可否让我们回家去拿!”
“可以!”林锦儿应声,“这件事事关重大,诸位夫人自己也是无法做主的。不过,不打紧。明日,我让人在宫门外摆着桌子等着,诸位夫人也不用亲自入宫,放在宫门处便是。”
说着,林锦儿看向一旁的宫女,“明日你亲自在宫门那处等着,但凡是拿出银子的人,一律当场念出来,好让大家知晓,心中感念!”
“是,奴婢记下了!”宫女点头,恭恭敬敬的回着。
这看似是给了余地,实则是将她们往绝路上去逼。一旦回去以后,若是不拿银子也会被人议论,拿的少了也会被人说,说不准还会连累了以后的仕途。如此,谁也不敢拿的最少,只能是比着谁拿的多。
正说着,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一阵儿寒风吹过,在场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怀有身孕的南宫雪,亦是在这里陪着。司夫人看着南宫雪被雨淋着,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司烁的骨血。眼下司烁还在边关打仗,又怎么能让南宫雪这般受委屈。
“太后娘娘,司家愿意出万两!”司母站了出来,“太后娘娘,司家能拿的不多,还望别嫌弃!”
紧随其后的是林锦儿的母亲,自己的女儿开口,她怎能不支持?“司夫人,当真是气魄。我们林家也愿意出万两白银!”
南宫雪看着林锦儿微微点头,随后站了出来,“眼下京中公主府由我做主,驸马在边关打仗,是以公主府出五万两!”
“我出八千两!”这一次出声的是楚老夫人,“楚家只有我一人,是以我不能拿出那么多!”
对于楚老夫人而言,这八千两已经是不少了。钱财对于她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能帮一点便是一点。
就这样,一个个的也都不在闭嘴。有的出五千两的,有的出三千两的,反正在场的人都出了不少。
剩下的没出的,林锦儿也不催促,“行了,大家今日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眼下天气寒冷,诸位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罢,顺带着让人把各自桌面上的馒头打包带走。
宴席结束以后,太后赶忙让人拿来大氅披在南宫雪的身上。这雨打在身上寒的厉害,南宫雪眼下的情况必须小心着才是。
司夫人并未离开,她看着南宫雪满是心疼,眼下最不能出事的便是南宫雪。司烁不在京中,若是南宫雪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又该怎么交待了去。
看着她们眼中的担忧,南宫雪笑了笑,“不妨事,你们不用太过紧张,这雨下的并不大,这也仅仅是打湿了外衣,里面没有湿!”
今日她事提前做了注备的,所以她也不冷。
这场雨一直下着,姜母回到府中之后换了身衣服,便去了姜老夫人的院子里,连带着让人也请了姜怀思一起过来。
姜母将今日的情况与老夫人和姜怀思仔细说了说,想要寻个法子。
姜老夫人如今可谓是缠绵病榻,根本没有什么主意。姜母又看向姜怀思,“眼下家里只有你一个男儿在,你大哥在边关打仗,你得拿个主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