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倒是肥,他许她过来了吗?
这么一想,萧御倒是想笑,又觉得该给这小丫头立立规矩,好让她不至于欺到他头上去,被他把脾性养坏了。
娇纵坏了,王妃她们不喜,受苦的是她。
他也不能时时护着她。
正琢磨着,就看着穿着粉色裙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鼻尖红红的进来了。
她福身一礼,“婢妾给爷请安,爷万福金安。”
嗓音软软的,带着点儿哭腔。
萧御瞥了眼凤明弦,心里一软。
怎么就哭了?
如花似玉的小丫头,乖巧,明净,柔柔媚媚的,他抱在怀里疼还来不及,吓唬两句也就是了,嘱咐下人们嘴巴严些以后别传出去就是了。
他的手下嘴巴都是严的。
“跪下。”萧御凉声。
凤明弦乖乖跪着了。
她满腔的委屈,又不知怎么开口。
上辈子的萧御性情阴晴不定,她也实在琢磨不透。
若是直说,萧御本就因为她偷跑来窝火,知道她在内宅里与上位嫔妃置气,还不知道会不会发作她。
她告别的状都是拐个弯儿的,尽职尽责的哄着爷可怜多赏赐银子,倒是头一次跑王爷跟前“爷有人欺负我了你给我出头”。
这么一想,她心里转过了弯,还是得哄着,不能直接开口。
“爷越宠着你,你越轻狂了是吗?”萧御又开口。
凤明弦慢吞吞的靠近萧御。
本就娇娆近妖,一身撩人的功夫,如今又带着点儿要哭不哭的劲儿,让萧御心里更疼惜了。
接下来的重话,萧御就没说出口。
这小丫头,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多么要命?
萧御拉着跪在地上的凤明弦,拽到了怀中。
让她坐在膝盖上,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另外一只手将几页账册匆匆看过。
凤明弦瞥了一眼,竟是慕国公府几页结党营私的物证之类要命的物证,她有些讶异。
慕国公府虽是坚定的太子党,却私下里一直苦苦巴结着萧御。
她上辈子眼看着齐美人如同一柄利剑一样,凤袅指哪里打哪里就起了疑心。
丫鬟里私下里说听到齐美人喊凤袅表姐,她才知道,这个齐美人也是凤家送到府里巴结王爷的。
凤家倒是花了心思,总共才来那么几个美人,这齐美人第一日便被安排进来了。
她只匆忙瞥了一眼,心里便有了数,转过脸,将头埋在了萧御怀中,不敢出声。
萧御怎么会不知道凤明弦看到了,他眸光微深,将那些信函随手放在了一遍,提笔写着回函。
等写好了红泥封了口,萧御便叫了李忠贤来,将信送出去。
“不是认字儿吗?”萧御的手始终牢牢箍着凤明弦的腰,凉声问着。
后宅女子偷窥机密信函,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奴婢,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这时候来,扰了爷的公务。”凤明弦闷闷的认错。
“原还知道怕。”见她这样,萧御心绪也挺复杂的。
萧御轻轻抓着握白软的脖颈,只觉得好像随时一掐就断了,反而下不去手了。
“受委屈了?”他开口问道。
凤明弦咬着唇瓣,忍着将落未落的泪珠,缓声道,“奴才没有。奴才不过想爷了,所以过来伺候爷。”
她心猿意马,满脑子都是——除了凤家外,到底还有多少官僚党派,被萧御拿住了要命的把柄在敲打?
长长的睫毛下冰透的眸子里满是颤抖惧怕,低头,抿紧了唇瓣。
“到底怎么了?”
“爷,是奴婢卑贱。”凤明弦伏在萧御怀中,闷闷的说了这几个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