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刘翰略微有些欣慰的是,官家对赵相公的讥诮直言也并未出言责备。
赵匡低头撞上刘翰满眼写着“官家大度”的神色也一时失言。
但好像现在拽着刘翰说这赵构乃是晋王后代所出,与他并无干系,怎么想也同样都有一点吊诡。
于是赵宋官家只能选择囫囵过去道:
“若要避此祸倒也简单,刘奉御当借此…仙机,学其医道而精进,自可造福于宋使我宋子民后代免遭此祸。”
赵匡想的很简单,只要自己两年后并未暴崩,那自可腾出手来慢慢对外收拾北汉契丹党项回鹘等祸,对内整顿吏治尝试解决冗军之弊。
毕竟后世说的清楚明白,遍数青史,宋之繁荣颇多可取之处,如此只需补上武德,那不就又是一个能比肩盛唐之世?
刘翰拱手受命,但又不太清楚官家这说的是个什么意思,而且说的免遭此祸…这祸害说的是赵构还是那金国?
为那小商桥死战不退之猛将,为那朱仙镇兴叹直捣黄龙之豪言,而惜叹。
上首的刘备心中惜叹之意更甚,也是摇头:“若是能与这岳武穆共事当何其幸也?”
“这岳飞本能中兴,最终因一人置万千百姓生计不顾而诏退兵,全因这赵构而生事,可谓人祸也。”
中间还去江东做过使者,故而如今也算是将南北风光看了个遍,这其中便是更能明白“北伐”两字的分量。
无论是荆南还是益州皆可称水路遍布能得漕运之利,发大小舟船谴一二部士卒便可输送大军所需之粮草。
众人顿时慨然,想想这么一位农家子,母亲在金人占据家乡的情况下依旧坚持送子参军抗金,而这個少年人历见官军种种失德之举甚至还要给掘黄河造就弥天之祸的贪鄙之人作副将,可谓尽遇不顺。
好不容易又抓住机会北伐缔功,却又被十二道金牌生生抹煞,难怪会写出师表为自己壮行。
随即也扭头道:“想来那岳飞便是此次北伐之前,手书《出师表》为己壮行。”
这些细处所增加的成本最终累积到一起便足以左右战局之胜负,故而由南向北而伐是愈来愈难之局面。
张飞一声怒叹,一拳捶地,引得将军府内众人皆心有戚戚焉。
为那唾手可得的千秋之业就此消散而惜叹。
因此充斥心间更多的还是可惜。
不过刘翰倒是隐隐想起今日早时官家问他可知张仲景孙思邈之言。
要说愤怒,反而并没有太多,盖因从许久之前看来,众人对这赵构的不可救药之态早就心有预期。
急诏还京,哭南北诉衷肠,社稷难兴虏脱困,功败垂成。
为那郾城临颖颍昌朱仙镇一路连捷皆作白功而惜叹。
也是因此,在孔明看来,此次北伐至少也须将金人赶回黄河以南,至少才能有一些对峙的资格。
此前光幕后世曾相当慎重漫谈过南北之分,彼时虽能明白一二,但未尝不觉得有小题大做之嫌,但现在眼看着这宋廷不顾百姓生死强行召将止北伐,贞观文武便都懂了一些。
医圣张仲景曾为昭烈皇帝效力过?
但旋即刘翰也有点疑惑:
以日为岁,念官军思夏言,故疆渐复虏奔逃,终脱左衽。
“自此尔后,南北分矣。”
眼见夫君唉声叹气,长孙皇后干脆笑言开解道:
更是为那太原殉国之军民,河北奋战之义军,开封为奴十二载之百姓,皆白白身死受苦而惜叹。
就连庞统脸上也失了笑意,低声与旁边的南阳老友道:
“孔明你那五丈原尚且可说是苍天厚彼薄此,虽多无奈但也能推为天意。”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倒也无怪乎后世经常调侃孙侯难越合肥了,毕竟借助江南的水路不管是运兵运粮,皆可称安逸。
反之若是从北南下,便能借助水路漕运飞速缓解后勤压力,腾出更多的人手用以征战,更易也。
刘备语气淡然道:
“贼在中枢端坐于御座之上。”
李世民也懒得在赵构这等烂人身上浪费口水,只是兴叹了一句道:
“这南宋之患,不在西夏不在辽金,不在靖康之耻不在搜山检海之辱。”
“昏君奸佞,偏安于江南繁锦。”
而再想到那光幕中出现的昭烈皇帝与唐太宗之名,刘翰心里顿时难以遏制的萌生了出了猜测,莫非…
“仁人志士,骈死于北伐之土。”
读《三国志》和《华阳国志》时怎从未见过相关记载呢?
对这话张飞简直不能同意太多,当即小声哔哔赖赖道:
“要俺说还不如绑了那赵构送给那金兀术,愿杀便杀去,也省得在南处碍眼…“
最终脱离之后毕十年之功终练就强军,却又面临着朝廷与血仇之敌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