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看到有一支兵马整备之后,朝着北方行去。
“子廉又救我于危难之间!”
几乎不需要思考,曹操就知道这支兵马所为何事。
东西两面的驻军都已经不敢再抽调,因此能作为决胜兵马唯有从邺城调兵。
而城下仅有张飞,那关云长定是携兵马去应对曹洪曹子廉矣!
等了两天没有等来乐进的捷报,曹操已经略有绝望,而如今峰回路转,一切都太过刺激。
坚持!曹操心中默念。
至于井阑的应对,命许褚从城中征调物资,在这面城墙上造更高的巨盾,只要能凑活用就行。
毕竟这又被关云长调走一军,这张飞攻城的人马也已经捉襟见肘。
与关羽一同离开的还有关平,他心中雀跃,但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一丝不苟的给父亲念读情报:
“斥候在东北方鲁阳方向发现有曹军,约三千骑,或为前军。”
“主帅是谁?”
“不知。”
荆州方面的情报还好,再往北的情况确实匮乏,关羽也不以为意,点点头知晓。
从宛城往北不过六十里就是西鄂,过了淯水就是博望。
关羽一时间倒是想起来旧事有点唏嘘,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还是要与曹军在这里定胜负。
“将军认为曹军会在这里渡河?”关平问道。
宛城战场在淯水西,曹军从淯水东而来,只要想支援就必须要过河。
那么在何处过河就是一个问题了。
“博望往北,俱为大泽,不宜行军。”
“博望往南,便是宛城,我等可两军合击,阻其渡河。”
“故而必从博望而来,逼我等分兵他顾,如此方好强渡。”
关平心中细细数量,最终也觉得老爹说的很有道理。
不愧是父亲!
关羽则面无表情,北上之前,徐庶已经拉着他将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做了个预案。
在江陵城中的那个沙盘房间里,两人已经不知道推演了多少次,故而对这类问题想的极为明白。
而如今唯一不知道的,便是这曹军的主将到底是谁,有几斤几两?
以及…元直安否?襄阳城克否?
襄阳城士卒意外的“哗变”给黄忠提供了许多便利,面对彻底了无战心的曹兵,黄忠也顺利加快了自己接收降兵的进度。
在另外起了几座营寨将降兵分开关押后,黄忠命马良看守降兵,随后自己带了千余士卒趁着暮色西进。
对于这片土地,不需要沙盘,黄忠自己闭着眼都不会走丢。
往西二十余里便是隆中,再往西走,左边是山右边是河,地势变得逐渐狭窄。
而在上方有一座小县城名唤山都,要是黄忠和军师所料不差的话…
果然,因为屯田被迁走百姓而破败的山都重新热闹了起来,一支曹兵驻扎在此,旁边人声鼎沸,还在不断加高堤坝。
堤坝的北面开了个小口,黄忠记得那边还有个水泽,应当是将水引到了那里。
既如此就不需要再犹豫什么了,黄忠面无表情的抽出了长刀,带领身后的士卒扑了上去。
夜色逐渐弥漫了上来,但樊城依然灯火通明,攻城还在继续。
此时两边都已经是强弩之末,曹仁自己都带队冲击了几次,但樊城借着城高和弩箭托底,最终还是顽强的打退了一次次进攻。
而在又击退了一次进攻之后,刚装填好弩箭的赵累抬头看到了震撼人心的一幕。
但嗓子又干又哑,努力许久,最终也只是发出了一个短促的词:
“黑色…”
徐庶抬头看去,夜色中能看到一片更黑的东西从西面漫了过来。
而在近了之后,还能看清楚这黑色的东西映着火把的光芒,是水。
“水?”曹仁刚准备躺下就听到亲卫来报。
这几日他同样也不好受,亟待睡个好觉,但这个消息击碎了他的打算。
“蔡瑁好狗贼!”休息不好的曹仁当即发火。
但随即反应过来,派去截水的蔡瑁晓水事,不会犯如此低级错误,因此解释唯有一个。
山都失守了,但曹仁想不明白:
“刘备哪里来的人手?”
但不管想不想的明白,曹仁更清楚另一件事:攻樊城终究是失败了。
现在也没有下雨,如果是前两日,士卒完全可以被强令着继续攻城,但现在任何一点微小的变化都会变成改变结果的因素。
而这场小洪水,便是如此。
攻城的士卒们很快退去,徐庶毫不犹豫拉着赵累一起睡了个久违的懒觉。
而第二日起来,站在城头,徐庶已经重新恢复了活力,感叹道:
“好一片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