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给我跳进去!”
衣着简陋寒酸的匠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人大着胆子道:“小郎君,如今天寒地冻,总要有个理由…”
“马从事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还不乖乖给跳进去!马从事自有他的道理!”
张扬的声音,不容置喙的语气,马谡猛一回头差点有点睁不开眼。
锦衣玉带,头冠上有金线点缀,腰间玉佩走路间摇曳生辉,如果不是狭长的眼睛破坏了面部美感,那绝对当得起玉面郎君的称号!
旁边还侍立着一个作武将打扮的人,衣着简谱,站在这个锦衣郎君身旁微微弓着腰。
或是摄于这個郎君气场太强,匠人们终于是呆呆的开始有人带头跃入江水,这一下反倒马谡手忙脚乱:
“哎哎,你们脱了衣服再下去,将身上洗净之后速速上来!不要合衣下河!”
说着马谡赶忙吩咐自己从宜城带来的亲随:速去找些柴禾,生起来一堆火来。
忙罢才转身重新眯着眼看向来者:“两位是…”
“糜芳,字子方,家兄糜子仲。”锦衣糜芳热情抓着马谡的手摇了摇,并介绍武将打扮的另一位:
“这位是傅士仁,字君义,现任公安贼曹。”
“我等两人久闻马从事之名,闻听季常兄回了宜城,马从事并未跟随,于是特来寻马从事一起游玩。”
此时两人也俱互相打量了一番,糜芳笑容真诚,傅士仁面对马谡脊背挺直不少。
甫一任职便为从事,所谓门房羞辱在糜芳看来更像是恩宠有加,自己的那个妹夫和新军师相人水平糜芳是清楚的,因此糜芳特意拉上自己好友,赶来拉拢。
只是,注定要失望了。
“公务在身,无暇游玩,两位自便。”马谡定定看了两眼,瞥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随即转身大声呼喊着洗好上岸的工匠速来烤火取暖。
两个只有苦劳的幸臣罢了,马谡心里如是评价。
“再拾两堆柴火过来…算了,等我一起和你们同去!”
花了一会儿功夫生起来几堆篝火,马谡站在中间给大声给这群在烘干衣服和身体的匠人解释:
“刘荆州高义要在这公安开几个新的工坊!要招很多工匠,管吃管住还有钱拿!”
“刘荆州还特意请来了张仲景张神医!神医吩咐进公安县城前都得把自己洗涮干净了!”
“毕竟咱们从江淮翻山而来,山中有瘴气,路上也有人死,总要以防万一!”
有匠人大着胆子道:“小郎君,你要早这么说俺们来之前把自己洗干净不就好了,刚才还以为郎君要故意拿俺等寻开心…”
马谡气哼哼不说话,领着一群洗得干干净净,烘的干干爽爽的工匠从公安县的西门进去,一路上马谡还给他们指点:
“那边是要新成立的铁匠铺…铁匠可以过去了,进去就说找孙东家,然后会试伱手艺,合格了自会留下。”
“孙东家脾气比较急但人是极好的,如果遭了辱骂定是有缘由,切不可和孙东家互谩骂。”
顺着公街又走了一段,县府东面有一小块地已经打好地基和木桩,几个匠人正围着一个文士商议。
马谡指着道:“那位是孙从事…比我厉害,现在公安县所有木匠都由孙从事督管,会木匠手艺的可以直接去寻他。”
随即谆谆叮嘱道:“孙从事很好说话,但你们切不可因此就怠慢,孙从事可是跟随了刘荆州十载的。”
再往前继续走,路口向南一路出城,很快虎渡河近在眼前,河边一块空地已经清理出来,河边则是打了一排木桩。
“马从事,这里是要做什么?”
“那个啊…”马谡的眼光变得迷茫:“军师说这是科技的力量…总之等到建成之时定然很是神奇,河边那片空地就是之后的纸坊,我们要造左伯纸。”
余下的几个匠人面面相觑,还是有一个黝黑的匠人小心道:“马从事,那个左伯纸是啥?”
将几个纸匠重新送回城西居住地,回家的时候路过县府后门,发现这里支了个摊位,摊位前排起了长龙。
“这是在做什么?”马谡拉住一个脸上看起来喜滋滋的小胖子问道。
“这是张神医在发放屠苏酒呢!说是喝了能强身健体祛病防瘟!郎君若要的话便快去排队,刚才我领的时候可是看到剩的不多了。”
马谡哑然,这位张神医还真是热心,至于屠苏酒在上午主公宴请时候便已经喝了。
不如直接喝中药,这是马谡的评价。
县府旁的布告栏同样聚了好些人,有人在大声念道:
“近一年俺刘荆州和孙侯打退了曹贼,但也因此牺牲颇多,而且不少人从江淮跋山涉水而来,路上也多有病亡,所以上元节县府出钱请了法师作大傩!”
“逐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