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作歹,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因此,一时义愤,鞭杀恶衙,事实如此,并无虚言。”
冯垣反驳道:“王司徒片面之词着实令冯某震惊,冯某自赴任始平以来,勤勉有嘉,废寝忘食,一心只求百姓福祉,并无半点虚妄,政绩卓越,有目共睹,连皇上亦知始平治理为天下之楷模,屡次嘉奖,倘如此亦不能说明问题,司徒仅凭一个老汉个例全盘否定,冯某倒无可厚非,司徒之谬尽与当今皇上抗衡,不是用心险恶又是什么?”
苻坚大怒,厉声谴责冯垣道:“朕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淳淳教诲尔等地方官员,要体恤百姓,爱民如子。没错,尔每每呈报奏折,言及整治,彪炳功绩,清正廉洁,以致朕屡受蒙骗,错颁奖励,并以始平为榜样楷模,宣示各州府、郡县官员学习典范。倘若朕今日不让证人与尔对质,尔欲蒙朕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事实到底是怎么样了?”
冯垣闻之,脸似死色,混身颤抖。
苻坚继续说:“始平县,朕自始至终都是听闻始平县治理有方,彪炳朕之大秦,然一月前朕就接密报言始平豪门巧取豪夺,始平县令与当地豪门互相勾结鱼肉乡里之事,朕实不敢信。于是,朕这才悄悄派出三批官员私访始平,以求真相。私访结果朕俱已知悉了解,朕给尔最后一次机会,朕希望尔能如实告知始平的真实现状如何?不可隐瞒,亦不可诬陷,更不可添油加醋,尔可否听明白了?”
冯垣闻之,面似死灰,知道凭刚才皇上的这番话,想要掩盖事实真相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于是泪流满面道:“陛下,微臣该死,微臣自到始平县,只想一心为民做点实事。可惜微臣官微言轻,根本说了不算,欲公正办事,难于登天,时时受到威胁。陛下自然知道始平多数豪门权贵皆是皇亲国戚,非富即贵,血肉相连,微臣得罪不得,只好任凭此等权贵为非作歹,微臣只是毫无办法呀!”
苻坚冷笑一声道:“始平县,刚才朕让尔上朝与王司徒当面对质时,早有言在先,在朕面前,不可隐瞒不报,不可添油加醋捏造事实。可始平县,尔是怎么告诉朕的,尔要朕替尔做主,言王司徒句句诬蔑与尔,并让朕派人下去查证事实?朕可直言相告尔,朕早已知道事实真相,假如朕不宣尔今日上殿与王司徒当面对质,尔欲想隐瞒朕到什么时候?”
冯垣浑身颤抖筛糠起来:“陛下,微臣该死,微臣该死,这都是微臣被始平地方豪门所胁迫所致,并非微臣的本意啊。”
苻坚拍案大怒道:“朕将如此富遮之地交付给尔管理,是朕充分信赖尔能够受此重任,替朕分忧,管理好始平的。没想到尔如此瞒上欺下、内外勾结,沆瀣一气,为非作歹,故意令朕失信于民。尔还有何面目说过错并不在于尔,竟将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实在是可恶之极。始平县听旨:革去冯垣始平县县令之职,交御史台严加审讯。判王司徒无罪释放并授王司徒即日起担任吏部左丞、咸阳内史、京兆尹兼始平县令之职,即日赴始平处理豪门营私舞弊案件。”
席宝、仇腾、强德三人闻言,齐刷刷长跪三呼万岁道:“圣上,此谕万万不可下呀!王猛一芥草夫,皇上封其为司徒亦已是皇恩浩荡,今书口谕令其私访始平,圣上也并没在手谕上言明可以随意处罚朝廷官员的权力。而王猛违反圣上手谕在先,草菅人命在后,此等行径亦不适合朝廷命官的身份典范,这其罪一也;其二,王猛仍汉人,草夫药司出身,身份低微。圣上封他做个地方官员亦是当然,但万万不可违背祖宗遗愿,重用无德无功亦无贵族血统之异邦庶民为朝廷命官,此行为会令朝廷百官惶惶然不知所措;其三,汉人多言不符实奸诈狡猾之徒,与我先祖亦有血海深仇,圣上不可不防呀?前有冉闵诛灭我同族恶行,麻秋毒杀先祖之血海仇恨,后有张瑞小人反复无常之祸患。圣上万不可一时受其蒙蔽蛊惑封其为高官之位,掌管主政,养虎为患实是有失远虑,前车之鉴不可不察呀,圣上!”
苻坚闻知,怒不可遏,大喝道:“反啦,反啦,朕封王猛官职,是朕深思熟虑的结果,岂容尔等反对胡闹?席宝、仇腾、强德,今念三位仍朝廷元老,随先祖出生入死开疆拓土的份上,不与诸位计较,若依然不顾尊卑等级阻拦朕决断,必将严惩不贷,退下去吧。”
王猛自此受到苻坚的充分信任,朝中的重大事情几乎都宣王猛进殿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