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归还装模作样带自己住旅馆,闻酌凉凉地扬了下嘴角。
席问归敏锐地捕捉到了,心脏酥了一下,头皮也跟着一麻,不知道哪里又把人惹到了。
闻酌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请坐。”
尚浩拘谨地选了张离闻酌最远的凳子,面对闻酌的时候他总有股莫名的压力……还有种说不清的惶恐感。
闻酌直奔主题:“怎么才能在主城定居?”
尚浩克制着咳了两声:“是这样的,要走一个程序……”
看小鱼崽选择了单人沙发根本没给自己留位置,席问归就明白人还是不高兴了。不过没事,他不一定要坐在人坐的位置上。
几秒后,闻酌的沙发背上侧倚了个背后灵。
“不是走那种文件上的程序。”尚浩说,“听起来有点神神叨叨的,不过目前为止每个人走的程序都不太一样,总之要先进一趟灯塔,如果有命出来就能得到一张房卡。”
聂松曼挑了下眉:“灯塔里有人发房卡?还是说跟车票一样,要自己找?”
尚浩摇摇头:“不,进灯塔是为了通过‘考验
’,据说有些人一进去就是一个副本,有些人进去什么都看不到,转一圈就出来了,能出来就代表通过了程度,可以留在主城了。”
“而房卡是一些乘客自行组成的势力发的,据说主城大部分能住人的完好区域都被那几个组织占据了,想留在主城的人前仆后继,那些组织长期派人守在灯塔外面,等着里面的人通过考验出来利用房卡进行拉拢。”
“没有房卡就不能住他们的地盘?”
这次回答的是席问归,他不太满意自己插不进话,于是硬挤进来:“会被他们驱赶,如果不愿意接受拉拢就得住一些三不管地带、危楼或者下水道之类的。”
闻酌喝完最后一口汤,说:“这段时间经常下雨,下水道恐怕没法住人了吧。”
“还真是。”聂松曼看了眼窗外的雨势,长叹一息,“那他们只能另找地方住了。”
闻酌坐的位置靠窗,刚好能看见不远处的巷口,几个穿着类似服装的人堵住了一个抱着脏被子的男子,似乎正在被威逼利诱。
男子浑身湿透,被子也因灌满雨水而沉甸甸的,但他仍然紧紧抱着,仿佛那就是自己的全身家当,他胆怯的同时却也固执地不肯妥协一步。
聂松曼道:“我好像听说过一点,那些组织宁愿地盘里的房子空着也不给别人住。”
但事实上这座城里的一切都是无主的,并不是谁的财产。
“是这样的。”尚浩尴尬一笑,他现在也属于一个组织,不好评价,“虽然道理大家都懂,但现在城里的势力已经定型了,又不像现实还有国家政府,抗议谁理你啊,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接受拉拢要付出代价?”否则那些人不至于一直不肯妥协。
“就跟混□□似的,接受拉拢等于当人家小弟,自然要在需要的时候给人家卖命。”尚浩叹了口气,“以及需要上缴自己每次进入副本后得到的票跟道具。”
虽然票跟道具在闻酌这里的存在感很弱,但对于一些普通人来说,它们无异于神器和救命稻草。
一旦失去这些倚靠,谁知道下次副本还出不出得来?
“当然他们自己也知道不合理,所以还设定了贡献值之类的东西,除了上缴票跟道具能增加贡献值,还可以通过参与一些专门走私的副本。”
闻酌:“还有专门走私的副本?”
尚浩点点头:“其实除了这座城市的模型,我们肉眼能看到的一切能移动的东西基本都是通过副本走私进来的,那些吃的玩的喝的通通是。”
“‘专门走私’也是我们自己打的标签,就是有些站点被摸透了,有些势力会花钱从其他人手上买这种站点的票,专门进去走私货品。”
“比如我之前去过的一个小镇,虽然有点危险,但规则比较固定,每次的情况都差不多,里面有个批发市场,每次都可以让店老板把我们需要的货送到车站,然后我们走的时候带上车。”
“去的次数多了,老板不会觉得奇怪?”毕竟他们的列车经过的一般都是废弃车站。
“有钱赚就行了嘛,他们不会问太多的,而且不是所有副本都和现实空间连通的,有些副本每次结束都会重置,他们不会记得。”
“你们哪来的钱?”聂松曼有些好奇。
“钱也是走私的货品之一嘛。”尚浩含糊道,“有些任务还需要在副本里犯罪,抢银行金店之类的,大多势力都存有各个时间段各个现实空间的不同货币。”
钱在主城当然没用,但走私进货需要。
果然和闻酌想的差不多,这座城市存在已久,里面的势力是也盘根错杂,甚至自成了一套生存模式。
“上个月死了的里森是哪股势力的?”
“哦,他黄泉商会的。”